貝恪當場傻掉。
什麼概念,這六層房子都是裴梓逸一個人的?
一層裡面有六套房子,六層就是三十六套房子,一套房子八位數,三十六套就是……
貝恪整個人宕機不會算數,好想跟有錢人拼了。
他過了好幾分鐘才喃喃地詢問:“你真的不是包租公嗎?”
“……不算是,房租只是一點收入而已。”裴梓逸說,“這些房子是我爸送給我的成年禮。”
貝恪:“……”
求求別說下去,他現在特別仇富,真的。
憑什麼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有的人一輩子就只能是牛馬。
作為牛馬的貝恪悲憤問道:“所以我真正的房東其實是你?”
裴梓逸點頭:“是。”
貝恪想到那低得離譜的租金以及那份合同,此時終於有了解答。
為什麼那一萬多會照舊賠給他,為什麼物業態度那麼好,租金那麼低,合同上也沒有設定任何陷阱,在這裡彷彿都有了原因,有了答案。
後面他找過物業詢問,物業心知肚明他問的是什麼,卻不敢給出正確答案,只說也許他交遊廣闊。
他又接著問:“是你讓物業跟我簽那份合同的?”
裴梓逸再次點頭。
貝恪這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問:“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他說完認真地看著裴梓逸:“不要騙我,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裴梓逸:“……”
其實真正的原因也沒有多複雜,說得直白些就是睡得爽了,想繼續睡。
這個念頭之前只是在腦海中一晃而過,但時至今日他終於肯承認這是他當時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是低階的感官動物,從前總會覺得已經脫離世俗的趣味,追求更有意義更有刺激的事情。
但事實證明他也無法免俗。
他也會渴求跟十分契合的身體,甚至為此用上手段。
這一切正常又不正常,怕說出來後貝恪以為他只是單純的好色之人。
分明他從前沒有這麼多擔憂和顧忌,現在因為在乎開始有了。
“我……”裴梓逸試著解釋:“那時候覺得跟你很合拍,想讓你多留一段時間。”
貝恪:“……”
他懂了。
其實就是兩個人在床上很合拍,裴梓逸不止想要一夜情。
想到這點他也沒什麼失落或者委屈的情緒,畢竟他最開始也看上裴梓逸的身材和長相,覺得跟對方在床上體驗很好,兩個人在這方面的想法倒是很一致。
人都是感官動物,貝恪很清楚這件事。
他沉默片刻又問:“那你現在為什麼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裴梓逸聽後沒有立刻回答,先問:“你會生氣我一開始隱瞞這件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