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微妙的直覺,他的直覺一直很敏銳,只是這次他希望不要那麼敏銳,或者說猜錯一次。
陸沉鶴看到貝恪苦著臉吃完意麵,把氣泡水喝了大半,之後問:“那你現在怎麼辦,還要回去嗎?”
“當然要回去呀。”貝恪嘆氣,“總不能有家都不敢回吧。”
“那……搬家?”陸沉鶴跟他商量,“你倆如果不是鄰居,沒有近水樓臺這個先定條件,可能感情也就慢慢遠了,到時候哪天再戳破會不會沒那麼尷尬?”
貝恪默默想了下提前退租的代價,覺得有點大。
“退租押金是肯定要不回來的,交了的房租如果房東不配合退,那我要起來也很麻煩……”貝恪一邊說一邊搖頭,“不能因為男人損失錢財。”
“……你要是想一點損失都沒有,那還是盡早回去,試探清楚態度吧。”
“我就是這麼打算的。”貝恪覺得繼續在酒吧裡耗下去也不好,現在晚上七點多,酒吧的客人慢慢多起來,“我先走吧,不耽誤你招呼其他客人。”
“行。”陸沉鶴笑道,“你的故事真的太有意思了,一定要讓我看到結局呀,我覺得這故事比我叔叔的都有趣。”
貝恪:“……”
他就差翻個白眼,謝過陸沉鶴後轉身離開。
貝恪走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辦公室戀情這個問題。
從前他真的不覺得辦公室戀情有什麼問題,還不理解那麼多人忌諱窩邊草這個概念,因為他覺得這沒什麼,從前同專業裡很多同班的師兄師姐也在談戀愛,他都覺得很正常,沒什麼需要勇氣的。
等真的輪到自己身上他才發現,原來辦公室戀情真的需要成噸的勇氣,尤其另外一邊還是頂頭上司的情況下。
辦公室戀情很複雜,要考慮的太多,當公事和私事都不單純的時候,真的很難辦。
他走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要怎麼跟裴梓逸說,他做不到心大得裝作無事發生繼續和從前一樣相處。
況且在他發現裴梓逸是頂頭上司前,他還打算開誠布公找對方談談的,現在倒好,談談的勇氣徹底沒了。
他乘電梯上樓,下電梯後意外又不算太驚訝地發現自己家的門把手上又掛著一個禮盒。
他直覺這可能是裴梓逸說的那款chopard手環,對方應該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就把禮物掛在他的門上。
這個太貴重了,他不能收,剛想拿著盒子去敲對面的門,忽然反應過來對面其實是他的頂頭上司。
貝恪:“……”
這就很尷尬。
作為職場的人際關系來說,上下級,尤其是差很多的上下級,作為下級的一方要有分寸感,對方畢竟是領導,供起來就行,盡量避免私交,不然容易失去分寸感。
現在只要一想起對面是頂頭上司,他就想逃走。
要不然……考慮說清楚,別把這種像炮友又很曖昧的關系持續下去,別有感情牽扯了吧。
他真的沒那個心理素質。
一想到跟他上床的是頂頭上司,他就覺得壓力大到要軟掉,毫無情趣,這樣對方也不會開心吧,一次兩次的,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但頂著裴梓逸的壓力,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不然拖到對方沒興趣?
據說炮友只要膩了身體就不聯絡了,膩身體這個應該很容易吧,不是說一般三個月就沒有新鮮感徹底熟悉外加膩歪嗎。
他們認識多久了?
哦,才一個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