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熙繳械投降之時哀哀地想:“誰叫人家是打掃戰場的有功之臣呢?冷點就冷點吧,總比明天早上讓良兒看見這個猶自瀰漫著硝煙的戰場的好。”她抱緊了懷裡的男人。
歐青謹舒服享受之餘,不忘問了她一句:“你的嘴和腮幫子還酸嗎?奇怪了,為什麼我的就不酸呢?過幾日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被窩裡傳來夏瑞熙鬱悶的聲音:“我好累,大爺饒了小女子好不好?”
開禁吃飽,心滿意足的歐青謹圈緊她:“好,好,你睡吧,我保證不會再影響你了。”
二日未時,名喚正林堂的藥鋪子,抓藥看病的人也沒有,半死不活地半閉著鋪子。坐堂的大夫跺了跺坐僵了的雙腳:“他奶奶的,這年過得連看病的人都沒有。”
藥童笑了笑:“這時候還早呢,興許晚點會有人來。”
正說著,一個身穿黑色兜帽披風,從上籠到下的年輕女子急匆匆地走進來。她一進門,就背過身用雪白的絲帕捂住臉,不住地咳嗽。
她咳得撕心裂肺,全身顫抖,連藥童和坐堂大夫都被她那咳得讓人斷腸的聲音嚇得停住了手腳。好半晌,她才緩過氣來,沙啞著嗓子:“給我抓副藥。”隨手扔出一張素箋。
女子大約十六七歲左右,容顏雖是美極,只是眼神冷冰,沒有一點生機。她素白的手,竟然比素箋還要蒼白脆弱幾分。
藥童展開素箋一看,由不得猶豫起來:“姑娘,這個方子藥劑太猛,吃不好,會死人的。”
那女子冷冰冰地瞅了他一眼:“誰要你多嘴?我只問你有沒有?”
“自然有。”藥童被她一瞅,心裡有些惱火。他好心提醒她,反被她嗆,倒是他多管閒事,可是如果吃死了人,人家會砸了這個小鋪子的。他求救似地看向坐堂大夫。
坐堂大夫走過來,接了素箋,瞟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女子一眼,見她實在太過瘦弱,嘆道:“姑娘家中可是有病人需用此藥?這方子雖好,劑量太猛,不如讓在下為您稍減幾分如何?效果是一樣的,藥到病除,也容易將養。”
女子勃然變色,拍出一錠十兩重的雪花白銀:“賣是不賣?你賣你的藥就是,誰要你多管閒事?人死了又不要你負責!”
見二人不吭氣,她也不勉強,上前奪了素箋就要走,藥童忙喚住她:“哎,姑娘,咱們肯賣的,只是,只是生死有命,有什麼的,可別怪到我們頭上來。”
女子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放心。無論如何都不會找到你們身上來。”她頓了一頓,扔了五錢碎銀,口氣不容置疑:“這是定金,我稍後過來拿。我識得藥,好好抓,務必抓齊了,十兩銀子都是你們的。若是少了一味,少了半錢,我砸了你們的招牌!”
女子很快消失在街角處,藥童和坐堂大夫對視一眼,嘆口氣:“看她像個乾淨人。”
“誰又說得清呢?”
“還是抓藥吧。”
回春堂後院的小屋裡,夏瑞熙坐立不安,不停問歐青謹:“時間到了,她怎麼還沒來?會不會是出意外了?你沒安排好?她出不來?”
歐青謹也奇怪:“不可能出錯。我明明派了人去接她的。按道理早就該到了。”
院門一陣輕響,夏瑞熙驚喜地要跳起來,歐青謹按住她:“你急什麼?若是她,自然有人通報。”
是長壽,他臉色凝重,輕聲道:“沒有接著人。說是早就已經出來了。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沒看見人。”
夏瑞熙臉色微變,夏瑞蓓會去哪裡?不會是趁著這個機會偷偷跑了吧?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這樣,有點不地道,但她轉念一想,便輕嘆了一口氣:“若真是走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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