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也不感動,可能真的就像是林不言說的,他是一個浪漫過敏的人。
而且這個浪漫是要建立在犧牲林不言前途的條件下實現的。秦緩一點也沒覺得感動,他甚至覺得這種無形的心理壓力讓他感受到了一種恨不得去死的頹喪感。
林不言沒有說話,只是眼睛還一直盯著秦緩看。
秦緩洩了氣,幾乎用懇求的聲音說:“我求求你,我不要你的犧牲,你好好訓練,好好比賽好不好?你別管我了。”
林不言把頭低下去了,問秦緩,“那你姑媽怎麼辦?”
“那是我姑媽,我就算被她拖死,那這也是我自己的事。”秦緩在那一刻無比解脫,終於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什麼狗屁共同承擔,什麼狗屁兩個人的責任。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秦緩一個人的事,只是林不言一直在給秦緩託底,讓秦緩得以在重壓下有喘息的空間。
秦緩沒必要把一個好人拖下水,一個人就算淹死,也比兩個人溺水要死不活強很多。
“所以你今天還去不去青訓?”
“...去。”
“我送你吧。”秦緩從床上做起來,穿衣服,順便把林不言留在這裡的衣服快速打包,然後抬頭看向面色複雜的林不言,說:“下週就不回這裡了吧,你就好好待在青訓營裡面吧。”
“我不回來了嗎?”林不言重複了一遍秦緩的話。
“你還回來幹什麼啊?”秦緩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地問。
“所以我以後也不能回來了嗎?”林不言又向秦緩確認了一遍。
“嗯。”
“所以就真的結束了嗎?”
秦緩點頭,“走吧,我送你去青訓。”
林不言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跟在秦緩的身後。
他們一路都沉默地走著,林不言是不想說話,秦緩是沒話說。
等到走到t門口的時候,兩個人不得不道別再見的時候,秦緩頓下步子,站在門口看著已經走上臺階的林不言。
林不言走到一半就不走了,轉過頭看著秦緩。
秦緩抬頭望著林不言,笑了下,說:“你快點進去吧。”
“我真的恨死你了。”林不言突然說了一句話,然後又說:“我們分手吧。”
秦緩還是笑著,說:“我之前不就說分手嗎?怎麼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林不言想從秦緩的笑中看出幾分遺憾或者是不捨,但是他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秦緩就是笑著,就是平常他最常用的那種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林不言無法從他的表情裡提取出任何一絲別的意味。
林不言轉過頭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