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緩天生遲鈍，以前不會想到這麼多事情。他知道大眾好像都認為男生和女生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好像在他的成長經歷之中真的沒有見過兩個男生談戀愛。
他開啟網頁，搜尋兩個男孩子談戀愛。
跳出來的第一個詞是同性戀。
對哦，這類人有一個總稱，叫同性戀。
大家好像都用這個詞去諷刺別人，去挖苦別人。
大家好像都不怎麼喜歡這類人。
那林不言是這類人嗎？秦緩想。
林不言如果喜歡自己，那肯定是這類人啊，但是林不言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變成這類人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自己讓他變成這類人的。
秦緩油然而生了一種罪惡感——是我讓林不言變成這樣的？
他看了一眼林不言睡著的臉龐。
他是好看的，任何人都會說林不言是好看的。但是在今晚之前秦緩並沒有對這件事有一個很深的認知。
林不言一定很受女孩子喜歡吧？
要是不喜歡自己的話。
秦緩一直盯著林不言，盯得失了神，沒有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林不言睜開了眼睛。
“你看我幹什麼？”
林不言突然問他一句話。
秦緩被嚇了一跳，他看到林不言醒了。
“你怎麼醒了？”
林不言說：“睡不著。”
他確實沒怎麼睡著，腦子裡想很多東西，包括他今天晚上是和秦緩冷戰，他還在想明天到底要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和秦緩說話。
他睡不著，索性就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秦緩盯著他。
秦緩平時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是那種帶著一點探究，但是更多的是一種，怎麼描述呢，又溫柔又遺憾的眼神。
他目光移到秦緩還開著的電腦上，林不言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視力這麼好，竟然可以把秦緩電腦上的字看得一清二楚。
同性戀？
他搜這個幹嘛？
秦緩也注意到了林不言的目光落在了他電腦上，他來不及關掉網頁了，而且這個時候關掉確實有些欲蓋彌彰了。
林不言目光又看向他，像是在詢問：你搜尋這個幹什麼？
秦緩不知道怎麼回應這個目光，但是腦海中的問題卻還在不停地縈繞。
你是不是喜歡我？
秦緩想問林不言。
但是這一切都是猜測，自己真的要僅憑藉著自己的猜測就給林不言扣上這麼一頂罪惡的帽子嗎？
林不言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他笑了笑，“你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
“你是不是喜歡我？”秦緩也不知道這句話怎麼就脫口而出了。
可能是林不言的鼓勵讓他口不擇言，他在林不言面前總是沒什麼防備心的。
他有些後悔，看了看林不言的臉色
林不言臉色沒有變，像是對這個問題沒什麼認知。
秦緩剛要松一口氣，就看到林不言突然點了下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