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第1/3頁)

為什麼

身後,林小蛇只是抱臂看著這一幕,神色冷漠。

記憶中歇斯底裡的林蜥太令人印象深刻,以至於柏婪蘇醒時,思緒還停留在女孩死去的那一刻。

直到他發覺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以往,他都是在鶴厲的別墅蘇醒的,身下是柔軟潔白的大床。

而此刻,他躺在一個棺材大小的床上,四周皆是漆黑的牆壁,只有遠處有一點光亮。

柏婪來不及多想,下床朝著光源處走去,卻被什麼東西阻擋了腳步。

他低頭看去,是一道連線在他腳踝的鐐銬。

柏婪試著掙脫了兩下,鐵鏈太沉也太重,他只好坐回小床上,沒有床墊的鐵架子膈得他尾椎生疼。

不知過了多久,柏婪有些昏昏欲睡之際,忽然有嘈雜人聲由遠及近,帶著刺眼白光走到禁錮著他的牢籠前。

適應了昏暗的雙眼被一瞬間刺痛,柏婪猛地閉上眼,再睜開時,心髒像是被人一拳打透。

金止戈站在牢籠外,而面無表情的鶴厲舉著燈,站在他身後。

柏婪的目光略過金止戈,落到鶴厲身上,兩人隔著鐵柵欄對視,表情都很平靜。

沒有歇斯底裡,沒有紅著眼怒斥,柏婪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只覺得很累,連靈魂都在渴望長睡不起的那種累。

所以當在廣告中“死去”的陳緋紅、習禮、宋茶茶接連出現,彎腰恭敬稱呼金止戈為金爺的時候,他只覺得麻木。

“你做得很好,柏婪。”

金止戈對他微笑,眼角的細紋堆起,顯得親切和善。“我從小鶴那裡聽說了你的事情,你是個很優秀的人,如果你願意為我工作,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裡,獲得跟習禮他們一樣的待遇。”

柏婪默默看著他,只是問了一句:“他們從始至終,都是你的人,是嗎?”

金止戈說:“當然。”

柏婪冷笑了一聲。

原來就算再來一次,他也依然是那個從頭到尾,獨自一人被蒙在鼓裡的可憐蟲。

從一開始,他們故意接近他,就是聽了金止戈的命令,為了借他的手,關閉廣告裡的三個板塊。

他不敢想象,當初自己大言不慚地說要對抗金止戈,關閉所有廣告時,他們表面應和,內心該嘲笑得多大聲。

他們從來都不是他這一邊的,沒有人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原來他一直,一直都是孤單一人。

想到這裡,柏婪忽然垂下頭,藏起滿目迷惘。

他可以扛過一次背叛,重拾愛與信任的能力,可第二次,第三次呢?

如果信任換來的結果永遠都是背叛,他到底該怎麼辦呢?

柏婪已經提不起力氣憤怒,他的視線一一掃過陳緋紅、習禮、宋茶茶,最後落在腳上的鐐銬上。

他們都沒有看他,或許是因為心虛,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但對柏婪來說已經不再重要。

“金止戈。”

柏婪忽然抬頭喊了一聲,聲音帶著濃濃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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