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人性的恐怖實驗 (第2/3頁)

鶴厲是他見過最強大的人,他見過他以一敵十的模樣,如同萬獸之王一樣睥睨眾生的姿態,本應是他永遠都無法企及的存在。

他是一個渺小又卑劣的人,卻偏偏成為了手握獅王韁繩之人。

李凡完全掌握著這具身體的控制權,不需要鶴厲出來承受痛苦的時候,他的靈魂就只能蜷縮在一個只有一立方米左右的小格子裡,裡面黑到不會折射任何光,也不會有任何聲音,呆在裡面的每分每秒,都會被無限延長。

李凡偶爾在裡面時,只是時間稍長一點,無助、恐慌、孤獨感便會鋪天蓋地襲來,彷彿靈魂正在經歷一場比身體溺水還要窒息的酷刑。

這樣的折磨,饒是鶴厲也無法承受,於是這成為了控制他最好的籌碼。

每次好不容易從窒息的黑暗裡出去,又要迎接身體的劇痛,這樣恐怖的人生,鶴厲不是沒有反抗過。

只是每一次反抗的結果,就是足足一個月的禁錮,無論鶴厲的靈魂在身體裡發出怎樣絕望的哭喊,都不會得到身體真正主人的半分心軟。

經過長達一年的反抗、掙紮、懲罰、絕望、哭求,最終,他的副人格被他訓練成了一個完美的痛苦承受工具,沒有記憶、沒有感情,聽話得可怕,好像是專為滿足他扭曲慾望而誕生的禮物一樣。

——直到那個人的出現。

“很疼嗎?”

鶴厲抬起頭,拖著沒有一處不疼的身體,對上了一雙寫滿擔憂的眼睛。

就在剛剛,那群人放了鬣狗撕咬他的皮肉,身上有幾處傷口已經白可見骨,面對這樣的劇痛,李凡理所當然地縮排了身體裡,放他出來面對狗群。

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端倪,李凡甚至不允許他躲避,他便只能護著心口,任由鬣狗撕咬他的皮肉。

疼。

很疼。

非常疼。

那種皮肉生生和骨頭分離的疼痛,讓他全身的神經都開始抽痛。

偶爾疼得受不了時,他也想過要和李凡同歸於盡。可李凡是個真正的瘋子,這個世界沒有他在乎的東西,對於生死,他也沒有任何執念。

鶴厲本該也是如此的,卻在每一次想要結束一切的時候,都會被一股莫名的不甘感阻止,最後只得淪為李凡控制下的工具。

正當鶴厲因為疼痛而頭腦昏沉時,黑發褐眸的男人蹲下身,輕輕拉起他的手,看著他傷痕累累的身體,眉頭隨之深深皺起。

鶴厲沒什麼反應,好像感覺不到周圍一樣,任由男人擺弄自己。

“你怎麼傷成這……”男人忽然抬眸看他,話語卻戛然而止。

鶴厲看見男人眼裡流露出些許訝然,他奇怪於男人的舉動,想起李凡不允許他和其他人交流的警告,皺眉想要抽回手,卻發現面前男人的臉竟在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下一秒,眼眶一熱,大顆大顆的淚珠毫無預兆地滾落。

臉頰陌生的溫度讓鶴厲不由愣住,他的眼神依然呆滯,似乎從有記憶開始,他就一直保持著這種麻木空白的狀態。

直到淚水爬滿臉龐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難以言狀的委屈突然湧上心頭。

毫無預兆,毫無理由。

卻是那段暗無天日歲月裡,鶴厲第一次感受到了能稱之為“情緒”的東西。

像是離鄉之船見到了故裡的港灣,於是再也按捺不住洶湧。

身上本該習以為常的疼痛忽然變得難以忍受起來,面前的人明明無比陌生,卻讓他生出一種想要將頭埋進他肩頸的沖動。

被黑暗和劇痛籠罩人生的委屈、被人控制不得自由的苦楚、反抗無門的絕望麻木,在這一刻全都洶湧而出,鶴厲用盡全身力量,才忍住沒有將自己的過往訴之於口。

而面對他莫名其妙的崩潰流淚,男人顯得有些無措,卻並沒有流露絲毫嫌惡,只是安靜地蹲在他身邊,陪了他一整個下午。

被忽略的手指始終交纏,陽光從指縫間灑落,溫暖流淌,安寧蔓延。

那是一個已經被柏廉遺忘的平凡下午,卻被鶴厲珍惜地鐫刻進了他蒼白人生的序頁。

因為那是第一次,鶴厲擁有了一個完完整整,屬於自己的下午,他驚喜地發現,在男人身邊時,他的靈魂竟擁有了前所未有的能量,足以壓制李凡,完全擁有身體的控制權。

後來,男人帶他去醫院,細心地替他上藥包紮。

分開時,男人對他說:“下次需要幫忙的時候,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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