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俏皮,帶著故意支撐出的樂觀,能看得出遭遇變故之前,應該是個活潑陽光的性格。
習禮見青年精神好一些,抓緊時機問:“那你知道,有什麼將他送回去的方法嗎?”
青年一愣,隨後皺眉,似乎在回憶。
半晌,他指著一旁的書架,說:“太久遠了,我有些不記得,你們可以看看那個書架,裡面或許有我父親的筆記。”
“你是小鎮的原住民?”習禮敏銳地問。
“是。”青年很配合地回答,“我很早之前就住在這裡,之後發生了變故,就離開了一陣,最近才回來。”
柏婪聞言看了眼鶴厲,那人一臉早就料到的表情。
見柏婪看過來,他小聲解釋道:“小鎮裡有很多新的空房,但他選了最老舊的一間,很有可能是因為這裡是他曾經居住的地方。”
柏婪瞭然:“原來如此。”
另一邊,翻找到日記的宋茶茶突然道:“你說的變故,是指整個小鎮的原住民,都被亡靈屠殺了這件事嗎?”
青年點點頭,接著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極度恐怖的事情,眼瞳都有些震顫:“那是早夭鎮的第一隻亡靈,毫無準備的居民們遇上她,幾乎是被單方面屠殺。那時我正好去找朋友,才逃過一劫,回來時,這裡已經變成了死鎮,我的家人都死在了亡靈手裡,血肉也被啃食殆盡……”
青年越說神色越低落,空氣一時沉默下來。
突然,宋茶茶激動地說:“哥哥,看這個!”
柏婪和鶴厲於是湊過去,看見了日記裡的一段話——
【那根本不是什麼許願池!我們派人去詢問了黃昏祭司,得知雕塑裡住著從廢棄地逃過來的惡魔,只有用第一個向他許願的人血肉祭祀雕塑,才能阻止一切!可是小鎮最近太亂了,很多人想逃,都被抓了回來吃掉!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第一個許願的人究竟是誰……】
“所以……神子是那個惡魔?”陳緋紅有些懵。
習禮分析:“按道理來說是的,所以,除了直接殺死惡魔,也就是神子之外,也可以殺了那個第一個許願的人,用他的血肉祭祀雕塑?”
“目前看,應該是這樣。”柏婪又沖著青年問道:“你還記得,當初你回來之後,鎮子裡還有其他人嗎?”
這一次,青年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印象很深,因為鎮子不大,每一家我都認識,我當初回來之後,一家一家地看過……所有人,都死了,屍體都被啃得不成樣子,但我數了每家的人數,應該……沒人活著。”
鶴厲笑得邪氣:“你的意思是小鎮裡,只有你一個人活下來了?”
鶴厲的語氣很怪,“你”字咬得很重,青年敏感地懂了他的意思。
“你懷疑我是第一個許願的人?”青年皺起眉頭。“如果我是,我還告訴你們這些做什麼?”
青年的反駁很有道理,並且神色毫無心虛,柏婪姑且選擇相信他,安撫道:“他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相信你。你要不要再想想,當年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青年冥思苦想許久,卻仍毫無頭緒,緩緩搖了搖頭。
柏婪考慮了一會兒,說:“要不你們先去別處看看,我留在這裡,我怕這位……”
青年適時接道:“艾文。”
“……艾文先生,發生意外,他畢竟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
習禮說:“我覺得可以,那就我們幾個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你一個人可以嗎?”
鶴厲在一旁淡淡說:“我也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