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驚險躲避,矮凳越過床撞在書架上,撞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柏婪的身後,鶴厲沉下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這次過後,三人嚴陣以待許久,但房間很長時間都沒有再發生異動。
鶴厲最先放鬆,摟過柏婪的腰就要躺下。
柏婪無情打掉了他的手:“就算我是個老爺們,你也不能這麼自然就佔我便宜吧。”
鶴厲撇撇嘴:“那你總得睡覺吧,這個廣告耗時應該不短,還是攢足精力比較好嘛。”
柏婪猶豫:“那要是鬼再扔東西,咱們睡著睡著被砸死了,或者床再震起來怎麼辦?”
鶴厲毫不猶豫答:“不是有她守夜嗎?”
趴在床尾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宋茶茶:“……”
柏婪好歹有點人性:“她一個小女孩,應付不來吧。”
鶴厲“嘖”了一聲,隨後竟然直接下了床。
鶴厲下床的瞬間,腳腕便被一雙流著膿血的、枯木般的黑手握住了,誰知他下一個動作並不是回到床上,反而一彎腰,紳士地掀開了垂到地面的床單,表情溫柔得如同掀開新娘的頭紗。
柏婪和宋茶茶驚悚地看他直接握住那隻手將鬼從床底拖了出來,那鬼外形似一個腐爛的木乃伊,被拖出來時嘴裡一直發著“咯咯咯”的聲音,它拼命扭動著僵化的四肢,竟無法撼動鶴厲分毫。
鶴厲就那麼直接將鬼拎到了半空中,一手抓著它的頭,一手抓著它的身體,做了一個拉扯的動作,像是要直接將那鬼的頭扯下來。
滿意地看著那木乃伊害怕得渾身發抖,鶴厲淡淡地問:“我想和我老公安穩睡個覺,行嗎?”
木乃伊不知是不是被死亡威脅逼出潛力來了,竟真的邊抖邊用漏氣的嗓子說:“咯咯、行、咯咯……”
鶴厲微笑著將木乃伊扔在地上,目光警告地掃視一圈,隨後從容地躺回了柏婪身邊,溫柔問道:“現在能睡覺了嗎?”
柏婪很快接受了鶴厲的騷操作,疑惑道:“不是,既然你已經把它們震懾住了,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離開去找找線索?”
鶴厲:“……”
柏婪發現鶴厲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接近那個木乃伊,意識到剛剛好像說錯了什麼,立刻機靈道:“我突然有點困了,咱們還是先睡覺吧。”
鶴厲一秒露出微笑,對他敞開懷抱:“來。”
柏婪還是有底線的,在距離鶴厲半臂左右的位置規規矩矩地躺了下來,當然,宋茶茶還在床腳。
鶴厲沒強求,也躺下了。
睏意緩緩襲來,柏婪感覺有些新奇,他幾乎沒在廣告裡安穩睡過覺,以往遇到這種時間長的廣告他都是守夜的角色,最多就閉目養神一會兒。
他背對鶴厲躺了一會兒,後背忽然覆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他下意識繃緊了神經,在發現身後的人只是貼著並沒動手動腳後,逐漸放鬆下來。
誰知下一秒,耳邊便傳來柔和磁性的聲音:“睡不著?”
柏婪頓了下,鼓起勇氣,轉身小心翼翼地問道:“就是……你有沒有夢遊的習慣啊,比如睡著睡著會把別人頭扯掉啥的……”他看著鶴厲逐漸陰沉的表情,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我看你一直挺喜歡扯人腦袋……”
鶴厲都被他氣笑了:“你因為擔心這個睡不著?”
柏婪尷尬憨笑:“那倒不是……”
鶴厲看著柏婪,眼角忽然彎出個極好看的弧度,眉眼間帶著許久未見的勾人風情。他附在柏婪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隨後從容退開,欣賞那人越來越紅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