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常白跟女老師走到講臺上,女老師在黑板上寫著考試注意事項。
顧淺單手抵在桌上撐著下巴,雙眼無神的盯著女老師寫在黑板上的字。
單看這條作弊要被取消學士學位證書還是蠻讓人害怕的。
她的眼前突然飄下來一沓白色的試卷,顧淺收回散漫的目光,往前看去,是陸常白。
雙目兩兩相對,顧淺發現帶了金框絲邊眼鏡的陸常白周身少了一分清冷,多了分儒雅。
在她愣神的片刻,他看到他的雙唇上下蠕動。
“往後傳去。”
她怔怔看了會,才辨清他說的是什麼,回過神來,顧淺明顯感覺到有許多視線盯著自己,那灼熱的溫度好似恨不得在她身上看出個洞來。
她慌亂的抽出最上面一張試卷,把手中的一沓往後丟去。
陸常白的手推了下鏡框,回到講臺,他只發了顧淺這一組的試卷,其它的都是女老師在發。
教室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看題,遇到背過的題目喜笑顏開,遇到不會的愁眉苦臉。
陸常白自始自終眼裡只看著顧淺一人。
她的筆一直咬在嘴邊,遲遲不落下,試卷都被她來回翻了七八遍了。
陸常白看的都替她焦急,想到顧淺期末考試卷上那一大片的錯誤答案,他這次特意改了出題卷子,把難度又降了好幾個標準,其難度在陸常白眼中簡單如小學題。
他習慣性的抬腕看了看手錶,只過了二十幾分鍾。
下面已經有學生開始有小躁動了,小眼神時不時的往上瞟動兩眼,剛抬起就和一雙凌厲的鷹眸對上。
只是短短數秒,便給人無限壓力,裡面的警告讓人剛升起的賊膽瞬間化為泡影。
又過了二十分鐘,陸常白坐不住了,他從椅子上走下來,每走一步就讓考生的心跟著顫一顫。
本來就沒有放多少心思在考試上的顧淺自然也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
她咬著筆頭,心裡猜測著,這是哪個倒黴鬼作弊被他發現了嗎?
顧淺抬眼,想看看那個倒黴鬼是誰。
陸常白的腳步越來越近,他看到顧淺注意力沒放在考卷上而是在看他,雖然心裡有點小喜悅,但是……
陸常白路過顧淺身邊的時候,餘光不經意間瞥了眼她近乎空白的試卷上,劍眉一蹙。
“專心考試。”
冷冷淡淡的話聽起來更像在飽含警告。
顧淺面上浮現出痛苦,低頭繼續和試卷奮戰。
她倒是想專心啊,前提是試卷上的內容容易讓她分心,誰叫她哪題都不會。
陸常白慢慢走過中間的過道,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考場內顯的格外壓迫,每路過一個考生就讓人心緊了緊。
尤其是當他那清清淡淡的目光掃過別人身上,就彷彿自己好似被安裝了x光,在陸常白麵前毫無秘密可言。
事實上,陸常白只是在判斷他出的題究竟有沒有難度。
想到顧淺那張除了名字外白的不能再白的試卷,陸常白為難的皺眉,實在想不明白。
他明明出的夠簡單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頂不住陸常白髮出的冷氣,漸漸有人開始交卷。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交卷的人越來越多。
顧淺握著筆,看著考場上為數不多的人,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