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檔案。”
顧思意:“那我不吵你了?”
陳玦說:“可以吵。”
“嗯,我還是不吵了。你可以靜音,我也要看書,為這場辯論賽忙活一週了,我論文還沒趕完呢。”
顧思意的作業一個接一個的來,一學期平均16個due要趕,不過他打字很快,思維更快,趕起來就是一個通宵的事。
兩人都沒怎麼說話,顧思意聽著雨聲噼裡啪啦敲鍵盤,耳朵有點痛,戴了只藍芽耳機放音樂。
大約晚上十點過,顧思意聽見陳玦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我到你宿舍樓下了。”
“嗯?”顧思意有點茫然,下意識扭頭看窗外,並起身來。
他意識到陳玦還是來了,連忙披上外套:“我下去接你,雖然我們管理員不查,不過在下雨,我給你帶傘……啊,傘借出去了。”
陳玦:“借給男的了?”
顧思意閉口不談:“你等我!我有沖鋒衣。”
這棟宿舍樓是上世紀建的老建築,門廳窄小。管理員值班臺後亮著燈,但沒人抬頭,電視裡正放著晚間脫口秀。
顧思意推開樓門,穿過一股雨氣,遠遠就看見陳玦站在臺階下,單手插在黑灰色棒球服口袋裡,戴一頂鴨舌帽,半低著頭點煙,只能看見一個清晰冷白的下頜。
顧思意朝他快步跑過去,陳玦還沒抽兩口就把煙滅了,伸手被他牽住。兩人一起進門,樓下沒人攔。
這個點宿舍樓很安靜,顧思意看起來驚喜又高興,壓低聲音說:“你不是說回家了嗎?怎麼又來找我?”
“車多開了個路口。”陳玦說,“開過頭了,高速上去下來麻煩。”他說完,伸手把顧思意的耳機摘了,“耳鳴了?”
“剛剛有一點點,現在好了。”顧思意不在意他的口是心非,刷卡開門。
他摸到陳玦衣服上有雨水:“你脫掉。”他幫陳玦摘掉鴨舌帽,“你褲子我看看是不是濕的,濕的不要坐我的沙發,好像有點水?黑的我看不清楚,”顧思意上手摸了兩把,聲音還是很低,眼神非常亮,注視陳玦,“那你脫掉吧。”
“……”
顧思意也在脫沖鋒衣外套:“你裡面有秋褲?你不好意思啊?”
陳玦坐在了他書桌前剛寫論文的椅子上,顧思意轉身說:“你沒看見我椅子上有軟墊嗎,又要洗了。”
“我褲子上沒水,過來。”陳玦伸手扯住了顧思意的手腕,半哄半拽地把人帶到自己腿邊,“論文寫完了嗎?”
“還沒有,剛開始寫。”顧思意低頭看陳玦,頭發還沒吹幹,軟軟地搭在額前,眼神因暖氣上升而有了更濃烈的溫度。
陳玦嗓音不自覺壓低,仰著臉:“多久交?”
“下週一晚上。”顧思意聲音放得更輕,“老樓隔音不怎麼樣,你得小聲點。”
“還不夠小聲麼?做什麼要小聲。”陳玦自然地扣住他腰側,手掌隔著睡衣,感受到細窄腰線裡隱藏的熱度與彈性。他稍一使力,顧思意就順勢坐到了他膝蓋上,半個身體落在他大腿上,另一條腿還撐著地面,姿勢有點別扭,但顧思意沒掙紮,只是耳尖更紅了些。
不知道其他情侶剛談是不是這樣,顧思意總之是,對視一下想象力就上來了。
腰上因撫摸而有點癢,他輕輕挪了下身體,雙臂搭在陳玦的肩膀,低頭問他:“你不會還要開夜車回去吧,算了吧,太晚了,你花錢聘請的司機呢。”
“有時候用他有時候不用,不是全職的。”陳玦有點心不在焉地答,來的時候沒怎麼想好,於是一路上都在想。
他找顧思意,是見個面,確認他一個人在宿舍,最多親一下,然後就走,還是多待一會兒,隔天走,隔天走如果被其他同學看見,會不會對顧思意有什麼影響。或者再改個計劃,把顧思意接回家。
計劃的確還沒完全想好。
陳玦手還搭在他的腰上摸著,先靠近親了他一下,鼻尖面板輕輕一觸,顧思意臉就紅透,大腦迅速上頭,雙腿並攏,說想要尿。
陳玦大掌松開他一點:“那你去衛生間。”
“我說想尿尿就是想的意思,不是真的要。”顧思意還是起身了,“我要拉窗簾。”
陳玦還是那樣坐著,棒球服脫在衣架上,裡頭單穿一件寬松衛衣,露出鎖骨,運動褲似乎已經撐出明顯形狀了,對他明知故問道:“幹什麼事要拉窗簾。”
顧思意一和他保持一點距離,大腦就清晰了:“你不是自己送上門來給我吃的?”
陳玦垂眸:“你又要吃什麼。”
顧思意回過頭,睫毛長長地耷拉下來:“你讓我給你口麼,不讓的話就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