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不依不饒:“所以你就是沒有!才不敢拿出來,對吧?”
三辯徹底啞火。
二辯學長臉色蒼白地翻找資料,卻毫無用處。
顧思意沒再等,他直接拿起話筒,打斷了僵局:“你想要資料,先把你自己的資料解釋清楚吧。”
對面:“什麼?”
顧思意翻開剛寫的稿,語氣不急不躁:“方才你們反方二辯提到‘當地恐怖襲擊事件減少了 30’,我很好奇,減少跟哪一年比?2019 年?可那一年恰恰是當地恐怖組織內亂最激烈的時候。用峰值年份當對比基準,好意思說‘減少 30’嗎?”
現場有人低聲輕笑。對手臉色微變:“那可能是階段性波動——”
顧思意笑了:“波動?根據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報告,去年恐怖襲擊和暗殺事件反而比 2019 年增加 20。你這‘減少’的資料,是不是倒著看了?”
一席話,引得全場笑聲一片。
顧思意慢條斯理:“對方一直拿一組對比失衡的資料說事,讓我們都誤以為那 30 是成就,卻完全沒告知,那是先把基數拔到歷史最高峰。”
反方二辯:“你這屬於偷換概念!”
顧思意聳肩,笑意不減,雙手穩穩撐在辯論臺上,目光如炬:“誰在偷換概念?還真不巧,我只是在把你們的數字擺正。如果這也算偷換,那就說明你自己對數字的定義不夠嚴謹。你說我胡扯——對不起,你沒給出任何新證據。你想攻擊我的立場——對不起,你的立場本身就建立在一個‘錯誤基準’上,歡迎對方辯友拿出新證據,當然,如果你們連自己資料的正確基準都沒搞清,就別急著質疑我們沒有數字了。”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安靜兩秒,繼而爆發出陣陣掌聲。身旁二三四辯這時才回神,震驚地看向顧思意。
對手四位辯友張口結舌,再想反駁已無力。
評委席低聲議論:“這孩子概念轉移運用得太快了,對面都沒法抓他的漏洞。”
一陣掌聲過後,比賽繼續,但氣氛已經完全倒向正方。
那個眼高於是議員兒子的學長主動走過來:“nathan,下週正式選拔賽,你想當三辯嗎?”
“謝謝,但我只習慣打二辯。”顧思意平靜重申。
學長噎了一下。
二辯是最重要的位置。他審視顧思意幾秒,最後伸出手自我介紹,說你好:“選拔賽的時候,我們組一個隊,讓你打二辯。”
顧思意禮貌地和他握了握手:“抱歉,謝謝邀請,不過我已經和其他人約好了。”
說完轉身離開,留下學長臉色青白地站在原地。
其實顧思意沒和人約好。
他只是不喜歡和明顯帶惡意的同學合作。
結束後,邱耀跑過來說:“og!你還拿過亞太賽事獎項?你這麼厲害!我完全看不出來!”
一場比賽似乎說明不了什麼,但足以改變顧思意的處境。
賽後,顧思意跟邱耀出去聚餐,有一幫陌生的同學,其中有看了比賽的,過來告訴他:“太棒了nathan,你的論證簡直是藝術,無懈可擊!”
顧思意新交了幾個朋友,他強迫自己開始主動社交,桌上的人都不凡,這個有個內政部長的爹,那個有個諾貝爾獎的爺爺,那個是高等法院法官的小孩……顧思意一邊社交一邊快速思考怎麼利用身邊資源去搞點錢。都要成年了,總不能還伸手問家長要錢。
社交完了,顧思意疲憊地跟邱耀回家了,邱耀在車上說:“剛才你沒吃那個紙杯蛋糕吧?”
顧思意搖頭:“沒吃。”
邱耀:“還好你沒吃,那是葉子蛋糕。”
顧思意吃驚:“……我以為是藍莓味的,我不喜歡吃藍莓酒沒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