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玦順便讓櫃員給他拿了圍巾和鞋,還買了幾件沖鋒衣,刷卡付款,櫃姐貼心地硬費的袋子幫忙把裡面的盒子打包封了起來。
陳玦不是很擅長關心人。
他關心顧思意的方式就是買東西,顧思意從樓梯摔下來受傷那陣,陳玦給他送了很多東西,不管他用不用得上。
“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顧思意忽然出聲。
陳玦稍稍別開頭,聲音淡淡的:“給你買兩件衣服,就是對你最好的人了?”
“我身上這件也是你買的,”顧思意輕輕地說,“你有沒有發現啊?”
“是麼?”陳玦掃了一眼,認出來確實是自己喜歡的那個品牌,“很舊了,怎麼還在穿。”
顧思意身上的襯衫洗得有些發白,有些緊繃,但被保養得很好,像顧思意人一樣清清爽爽。
布料依然挺括,只是領口處已經有些磨損。
顧思意低聲說:“是你三年前回國買給我的,當時穿有點大。我穿三年了。”
陳玦沒說話,只是下頜緊繃了起來。
走出店門,陳玦停下腳步,看著他說:“衣服穿舊了就丟了吧,再給你買新的。”
顧思意仰頭說:“你買的,我不丟,而且很合身。”
陳玦:“你還在長個子,總會有穿不下的一天的。”
顧思意馬上說:“我不長了!”
陳玦偏頭盯著他:“你怎麼回事,小時候總說要長大長高,真的長大了,又不想長了?”
顧思意苦瓜臉:“我已經很高了,再高萬一比你高了怎麼辦……”
陳玦低頭看他黑色的發旋:“那不可能。”陳玦十八歲就現在這麼高了,以顧思意的骨架,就是打激素也不可能長到快一米九的。
街道旁,兩人路過一家黑色的tatoo店,顧思意駐足了一會兒,探頭往裡瞧。
“看什麼,你要去紋身?”陳玦跟著停步。
顧思意點頭,轉頭問他:“有點好奇,紋身疼嗎。”
“不疼。”陳玦說。
“紋的時候也不疼嗎?”
“不。”
顧思意沒再多看紋身店,繼續往前走:“你身上紋的是什麼?”
“樹。”
顧思意:“有什麼特別含義嗎,是誰的名字嗎?”
“和人無關。”陳玦說。
“那為什麼紋這個。”顧思意追問。
“……沒什麼意義。”
當然是有意義的,但陳玦沒有告訴他。
顧思意撇嘴:“你又敷衍我……肋骨是最靠近心髒的位置,一定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真的不是你喜歡的人的名字嗎?”
“不是,我沒有喜歡的人。”他言簡意賅。
顧思意立刻抓住他的袖子:“真的嗎,你沒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陳玦偏頭,“你要是想紋的話,好好考慮清楚,很難洗掉的。”
“知道了。”
他其實有考慮過把陳玦的名字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