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並不怕大打一架,問題是和一個神經病打一架也忒沒意義了。
他發現不能和眼前這少年說正常的話,一說正常的話少年身上就有殺氣冒出。
他學的是心理學,敏感地發覺對面少年對阿冰這個名字反應很強烈,似乎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我是阿冰,父親這些年還好嗎?”齊飛一臉深沉。
少年呆了呆,慢慢地說道:“他很好,他又給我們找了一個媽媽,總有一天我會把新媽媽埋葬進肚子裡,我已經埋葬了四個新媽媽。”
齊飛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托住下巴,皺眉說道:“他不想念我們真正的媽媽?”
少年聞言“嚯”地一下站起,雙眼泛出血色:“父親說,我們出生後,媽媽就死了,我們沒有見過媽媽。”
齊飛也猛地站起了身,大聲吼道:“他在撒謊,他在撒謊,他在撒謊!”
少年的雙眼有一多半都變成了赤紅色,死死地盯著齊飛。
齊飛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我是阿冰,你是阿冷,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我們的母親被父親埋葬在了肚子裡,所以我們再也見不到母親了。”
少年雙眼發直,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齊飛繼續說道:“甚至我們的父親,也不是真正的父親,他是假的,假的,假的。”
少年突然盯住齊飛:“阿冰已經死了。”
齊飛眨了眨眼:“阿冰已經死了,那我又是誰?父親已經死了,那個人又是誰!”
少年有些迷茫:“阿冰為了救我死了,我為他報了仇,那個野獸有兩個孩子,一個叫阿冰,一個叫阿冷,他們的父親已經死了,那個人又是誰?”
“對啊,那個被你稱作父親的人又是誰?去問問他,他是誰?去看看他的肚子裡有什麼,母親是不是被埋葬在那裡!”齊飛一聲大喝。
少年聞言後猛地一下站起身,死死地盯著齊飛,片刻後,忽然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地開門離去。
齊飛目送少年離開之後,整個人散架般地坐到了沙發之上。
我錯了,顏值高誰還用才華,暴力能解決的就不需要智商,他滿頭大汗,彷彿脫力般喃喃自語。
黑貓躲在窗臺一角,目光微閃,有些感嘆唏噓,某人在某條不歸路上愈走愈遠啦……
此刻,在進化司區域的深處,一棟黑暗的小樓內。
“阿冰,你怎麼回來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混蛋,你讓老子把肚子剖開給你看?我早就告訴過你,你的母親是難產死的!”
“什麼?阿冷?阿冷不是早死了嗎?阿冷不是在你九歲的時候,你們兩個人一起練功,你失手把他殺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