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泉水多少錢。”
狗子放下兩隻木水桶，指著角落的一大扎礦泉水問小店老闆。
小店老闆他認識，是那個頭上戴白毛巾用歌聲歡迎他們一家進村的老鄉親。
“那個不賣，留著自己家喝的。”站在櫃檯裡的老闆向後縮著身子，很不想和狗子離得太近。
低頭在棉襖口袋內掏錢的狗子，詫異的抬頭看了老闆一眼後，又笑著開口道：“你就賣兩瓶給我，家裡等著蒸饅頭哩。”
見老闆態度堅決，狗子只好打量起貨架上其它的商品，指望能到清水的代替品。
“把那個遞給我。”狗子指著貨價上十來瓶可樂。
老闆問：“多少？”
“全給我，多少錢一瓶。”狗子低頭數起碎錢。
老闆咬牙道：“三塊四。”
“嘶，我說你這老闆，怎麼賣的東西都比外面貴哩。”狗子擺了下頭，對著老闆無奈的笑道：“這在外面明明就賣一塊五一瓶嘛。”
“那是外面，我這就賣三塊四，你不買我就放上去。”
“買，買！”
狗子壓著櫃檯上的可樂，不讓老闆重新放到貨架上。
“停，你說話的時候多往外面瞅瞅，看看孔家人有沒有在外面，收錢的時候，也儘量表現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叫停後，王錚走到櫃檯前，對著裡面扮演老闆的那老鄉，解釋起這角色即害怕孔家又想賺錢的複雜心理。
“action。”
5分鐘後，王錚對著鏡頭中的兩人再次叫道：“休息會，等會在來一遍，別緊張，拿出你唱歌時的狀態。”
這個長鏡頭拍了一個多小時，ng了13遍，看的鏡頭外的王鬱眼角直抽抽。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地狗》800萬的製作費去了哪。
“開始！”
挑著兩隻空木桶的狗子，拖著條殘腿，埋著頭，心情複雜的向山腰上走去。
坑窪的道路，永遠不平衡的雙腿，讓他走的不太穩，沒有什麼重量的木桶，在兩邊扁擔上盪來盪去，木桶又是一個向下晃盪，露出了裡面的數瓶可樂。
“停，收工，今天不拍夜戲。”
攝像機被嚴辭接去，他甩了甩手上的汗，向著王鬱走去。
“這天真是要熱死個人，你今天過來就不加班了，晚上回去喝兩杯。”
王鬱不置可否的搖搖頭，“你還是想想怎麼應付秦總吧，我看你這拍攝速度，年底能不能拍完都是個問題。”
“現在天熱，拍拍停停的一天下來只能拍四五個鏡頭，等天氣涼快點就好了。”王錚咧嘴笑道。
王錚那張笑臉讓王鬱忽的想起秦環清的一句話。
“這人心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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