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在給周遭氣氛降溫這件事上點滿了天賦點，明明是快要入夏的季節，車裡的環境卻冷得有些離譜。
還挺有趣。阮知夏想。
車子停在昂貴的西餐廳門口。
沈硯剛要熄火，阮知夏開口了：“我在法國天天吃這些，回來要還是一樣的菜色，也太沒勁了。”
“吃什麼？”沈硯懶得繞彎子。
“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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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不愛吃火鍋。
他對這種需要花很長時間的進食活動都不是很感興趣。
更不能理解很多人寧願浪費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和幾個小時的排隊等號時間也要過嘴癮的這類行為。
之於他而言，都是在浪費時間。
他在研究所的那幾年，都是吃的食堂。
只要沒有應酬，他的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在所裡食堂解決的，極少數不加班的時候，才會在家裡隨便吃點敷衍了事。
阮知夏看得出沈硯興致缺缺。
她夾了一塊涮羊肉放在了醬碟裡，道：“有沒有人說過，你把不耐煩掛在臉上的時候，實在是很不禮貌。”
沈硯喝了口涼茶：“沒有，他們不敢。”
“所以你大概很少聽到別人和你說真話。”阮知夏輕笑了一聲，說，“沈硯，你沒什麼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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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硯也不否認。
“我和你一樣不耐煩，也很想早點結束我們這次見面。”阮知夏放下筷子，道，“你現在可以走了。長輩那邊，我會想辦法圓過去。”
沈硯掀眸：“圓一次，還是一直圓？”
阮知夏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我有喜歡的人。”
沈硯眯起眼：“看來是要合作？”
“正有此意。”
火鍋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沈硯透過繚繞的煙火氣看向阮知夏的臉。
她一雙眼睛晶亮，靜靜地回望著他。
沈硯：“說來聽聽。”
阮知夏攤手：“目前倒也沒有特別靠譜的方法。”
沈硯沒說話。
“如果真的不幸要走到結婚的那一步，那我也會給你自由的。”阮知夏頓了頓，“相反的，你也得給我自由。”
“嗯。”
和志同道合又聰明的人說話，一向不需要浪費口舌。
沈硯用手機結完賬，站起身：“你慢慢吃。”
鍋裡涮著牛肉，阮知夏沒覺得沈硯比得上這塊鮮牛肉，因此眼睛都沒抬地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