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沒入慕安言血肉之中,有什麼東西,慢慢從脊椎骨那裡,被慕劍流拉了出來。
那是一條仙骨,修煉之人,丹田有靈根,四肢有仙骨,體內有經脈。
丹田破碎可以修補,經脈損傷可以治癒,唯有仙骨一剔,自此斷了仙緣。
慕安言趴在慕劍流的肩膀上,滿目茫然,看起來,倒是更像被打擊過大。
然而慕安言內心,卻是懵逼的。
為什麼不疼?為什麼不疼?為什麼不疼!
難道是他爹做了啥手腳?其實他的經脈完全沒有被扯,仙骨根本沒有被剔?
但是軟趴趴的身體卻告訴他,他完全想多了!
自此之後,他會不良於行,體弱多病,比之一般凡人更不如。
慕劍流心如刀絞,他臉色蒼白,比起慕安言還要難看,慕安言的衣衫被他褪至腰間,那一頭白髮極度刺眼。
那雪白脊背之上,被他以手撕開血肉,露出瑩白仙骨。
這是最殘酷的刑法,受刑者大半都在痛苦之中死去,他曾經最不屑於這樣折磨人的殘酷刑法,如今,卻是親手在自己兒子身上實施。
慕劍流剔出慕安言仙骨,又割開他手腳經脈。
經脈脆弱,卻不能如仙骨一般剔出,因此,慕劍流只能將其割斷。
慕安言覺得自己如同一隻鹹魚被人想剁剁想切切,沒有了疼痛感後,他卻如同旁觀者一樣,看著這場鬧劇。
慕劍流左手藏在衣袖之中,他幫慕安言穿上衣服,低聲道:“言兒,你若是痛,便叫出來……”
慕安言說,“沒事,父親,言兒不疼,一點都不疼。”
但是所有人都似乎把他的話當成安慰之言,甚至有一部分之前還對他滿目仇視警惕的中州之人,現在也是滿目憐憫。
轟轟烈烈,以落雲宮牽頭,聯合中州修士開始的一場大戰,以慕家逐出少主慕安言,剔骨抽筋為落幕,悄無聲息地落下。
慕劍流本想把慕安言帶走,去被素什錦輕描淡寫地擋下。
素什錦淡笑著說,“慕家主,這可是入魔的罪人,關在慕家我也不放心,不如就讓我落雲宮代為看管。”
慕劍流感覺到了無力。
他明明是渡劫修士,卻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
渡劫修士,扛的擔子都太重了。
為了保全慕家,他捨棄了自己的孩子。
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他只能將其抽筋剔骨。
大雪忽然落下。
慕安言進入樓蘭之時,剛過寒冬,此時此刻,他被言入魔,同樣正值寒冬。
慕劍流站在風雪之中,眼瞳赤紅如血,心魔頓生。
他流不出淚來,卻是在風雪之中,漸漸白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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