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懷今日心情甚好,面上笑意也多了幾分:“今日乃是太后壽辰,諸位卿家前來道賀,也令母后與朕頗為欣慰,今日可暫且不必拘泥於繁文縟節,飲酒同歡!”
“是。”眾臣應道。
待司菀與裴君懷入座,眾人才紛紛走到兩側矮案邊坐下。
宮人們魚貫而入,奉上美酒與菜餚,齊浣宣了一聲,便有舞姬樂師從兩側入殿。
“今日君臣同歡,重卿可要盡興啊!”裴君懷舉杯,眾臣亦遙相應和,同賀太后福壽綿長。
外頭天色漸晚,裴嫿姍姍來遲,上前請罪。
司菀今日如何都不會為難於她,只說道了幾句,便讓她去一旁坐下了。
裴嫿坐了下來,環顧四周,才發現裴瑛竟還未至,不由生疑。
太后壽宴,皇姐最是懂禮數,怎會遲來。
她忽然想起日前那小琴師曾說,皇姐今日另有要事,不由得心頭一緊。
酒過三巡,滿堂盡歡,殿中歌舞昇平,令人讚歎連連。
司菀也漸漸寬下心來,四下環看,卻不見羽林衛和寧青執,便問了裴君懷一句。
裴君懷答道:“母后放心,只是城外出了點事,嶽卿向朕借走了寧參將,前去幫個忙,一會兒便能回來。”
聞言,司菀點了點頭,打消了疑慮。
歌舞看了幾圈,人也有些乏了,舞姬們退下後,司菀忽然想起梅月曾向她稟報,裴嫿似是在準備在她壽宴上獻曲,這兩月都在偷偷練習琴藝,便轉而看向她:“明華,哀家聽聞你近來琴技精進了不少,可願讓哀家品評一番?”
聞言,裴嫿心頭頓時一跳,趕忙讓桃月扶她起身回話。
“回稟母后,兒臣近來拜了個師父,母后從前總笑話兒臣琴藝不精,今日兒臣要讓母后刮目相看!”如此一本正經的說法,倒是將司菀逗樂了。
“好啊,哀家可要好好聽聽,若有進步,當賞。”
裴嫿暗暗朝桃月使了個眼色,桃月會意地退了下去,沒一會兒便從偏殿取來了琴,舞榭中的矮案和軟墊也一併備好了。
裴嫿上前拱手一禮:“兒臣以此曲賀母后壽辰之喜,謝母后多年養育教誨之恩,願母后福壽雙全,喜樂安康!”
說罷,便在琴前坐下,素手纖纖,撥絃三兩聲,起調輕而躍,緊隨其後的便是婉轉悠揚之調,歡喜吉祥之音,與這壽宴頗為相稱。
比起之前的琴技,的確進步頗多。
司菀聽得心中高興,連連點頭讚許。
滿堂笑語歡聲,直至曲罷,裴君懷當堂便賞了綾羅百匹。
未等裴嫿退下,坐在鄭承身旁的文慧忽然起身走到階下:“陛下,臣有事要稟!”
此話一出,四下頓時陷入尷尬。
裴君懷眉頭微皺:“文卿,今日是太后壽辰,有何事不能明日早朝再稟?何必如此掃人興致?”
文慧恭敬地再行大禮,毅然道:“臣深知不該在這時敗了陛下和太后娘娘的雅興,事後臣願領罰,但此事萬分緊急,耽誤不得,臣今日必須要稟!”
“這……”裴君懷面露難色。
文慧的性子他還是清楚的,他並非不識抬舉之人,若非迫在眉睫,他絕不會這般當眾頂撞。
司菀雖有些不悅,但還是看在天欽府少卿的份上,容他說幾句:“文大人有何要事,不妨直說吧,哀家也有些乏了。”
文慧跪在御前,義正辭嚴地高聲道:“臣今日不為別的,只為狀告當朝右丞鄭承鄭大人通敵叛國,危我大周社稷!”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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