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若是沒記錯,司菀的壽辰只比我娘晚三日,就在下月中旬了吧。”她淡淡地笑了起來。
“可惜,她學不學琴都一樣,沒有機會讓她聊表孝心了。”蘭舟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別板著個臉了。”她衝他笑道,“這大好的春光,切勿荒廢啊。”
她話中之意,恐怕也就蘭舟能聽得懂了,他轉而道:“天欽府算出來的黃道吉日,就這幾日了吧。”
“的確,也就三五日功夫了。”她道,“那位剛剛冊封的平陽公主,品階都是按著嫡公主的祖制來的,對於阮家這等不上不下的處境而言,應當算是不得了的殊榮了。但對這阮家小姐來說,卻不知是時來運轉還是窮途末路。”
“自己選的路,怨不得旁人,你我也沒那麼多閒情,去管這事。”蘭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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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漠然一笑:“阮家的底,都被你查透了吧?”
蘭舟看了她一眼:“你曉得了?”
“暗閣是你我一手創立的,沒道理幫著你瞞我吧。”她莞爾,“你的性子,我還能不清楚麼,一旦有所懷疑,是定要查個明白的。沒有七成把握,你甚至都不會動接下來的心思。似乎無論什麼,都盡在你的謀算之中,每一個人,都能成為你局中的棋,就這一點來說,你倒是比裴君懷更適合為君。”
“你這算是在誇我還是罵我?”他漫不經心地反問。
“算是誇吧……”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畢竟之後,我終歸要想法子讓你登上皇位的,唯有你穩坐在那個位子上,我才放心。”
她親眼見過他所創的盛世是何等的繁華,他治理下的大周從山河破碎到河清海晏,百姓安居,所思所想皆如願——那就是她一度魂牽夢縈的大周的模樣。
他會是個明君,她深信不疑。
“我的確查了阮家的底,畢竟這世上的巧合可不會這樣多。你也應當已經有所懷疑了吧?”蘭舟看向她,篤定道,“阮方霆的身份,本是阮家失蹤了數十載的嫡子阮延,亦是此次遠嫁怒圖的阮逍的親哥哥。”
二十多年前的阮家,與寧國府顧家,林家,司家這些在朝中赫赫有名計程車族想必,只是楚京城中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戶,家中嫡子的地位甚至還不如林家一個庶子來的金貴。
當時的阮方霆,既不會武功,學識也平平,他的名字,喚作阮延。
那會兒在楚京城的世家貴女中,最為惹眼的便是司家的三位千金,雖說是二嫡一庶,那庶女實則也與嫡女一同教養,倒是沒有什麼偏袒。
楚京的公子哥兒們,個個都削尖了腦袋,想要迎娶其中一位,也與司家攀上點關係,日後好平步青雲。
然最後的結果,卻令不少人都倍感挫敗。
司家長女司蓁,嫁與國君為後,次女司茴嫁入寧國府,成了名正言順的寧國公夫人,而庶女司菀也在此後一年,入宮侍奉陛下左右。
京中鮮少有人留意阮家公子,但到底還是會走漏一點風聲的。
阮延對司菀的傾慕,當年情竇初開,可是全寫在了臉上。
憑他的地位和學識,司筠是絕不會讓女兒嫁過去的,不過此人卻始終沒有死心,要不是他找到了當年出入大內的名冊中找到了此人的名字,還真不敢相信,阮延會為了一個女子甘願淨身入宮,也要陪在她左右。
“知煙曾傾慕於阮方霆,也懷疑過他和司菀之間的關係,二人的私情,也並非藏得滴水不漏。至少我能查到的,就已經夠出人意料了……”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過來些,在她耳旁低語了幾句。
顧如許神色一驚,難以置信地盯著他:“此事當真?”
“即便眼下尚且沒有確鑿的證據,此事也八九不離十。”他道,“對我們而言,能否利用阮方霆與阮家對付司菀,才是首要。”
他說出這等話的時候,多半已經有所打算了。
顧如許會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也該好好同他們算算之前的舊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