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些關於寧國府謀反案的記載……”她反手揪住二哈的耳朵,漫不經心地瞥了它一眼,“顧如許在瓊山寨中藏著的那座靈堂,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那些都是反賊的靈位。”
她還疑惑不給立墳冢也就罷了,為何要把靈堂藏得如此隱秘,結果原來是當真見不得光啊。
哈士奇被揪得直呼疼,委屈地望著她:“您不是說不想摻和朝堂之事麼……”
她嘖了一聲:“你還有理了?顧如許早都摻和進去了,我還能置身事外?那什麼寧國公,就是牌位上寫的那個‘顧昀’吧?”
哈士奇點點頭。
“可真是讓人猝不及防啊……顧如許的親人,居然都是朝廷重犯,還是五年前被斬首的叛國賊,這身世夠曲折的,你讓我說什麼好?”她已經無力吐槽了,不如說她眼下都懶得往下想。
“您覺得寧國公是叛國賊嗎?”哈士奇問。
“我覺得他是不是,這案子都成定局了,還能因為我一句話而有所改變?”她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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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不能活得樂觀些麼?”哈士奇深感挫敗。
“哇,你還好意思讓我樂觀些,一會兒讓我做魔教教主,成天被仇家堵大門,一會兒又讓我假扮世外高人,到沈雖白麵前坑蒙拐騙,這下我居然成了朝廷逃犯,寧國府株連九族,獨獨我一人活了下來,我現在只想夾著尾巴做人,力求平平安安活到壽終正寢好嗎?”她一肚子的怨氣,正愁沒處發呢。
“生活總會有些起起落落嘛。”哈士奇咧嘴。
“人家的生活是起起落落,我是剛起就落落落落落——”她彷彿變成了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望著日頭嘆息,回來的路上,她問了沈雖白,他的小師妹與寧國府之間的關係,他似乎也不甚清楚,只知顧如許拜入師門時,是寧國公世子顧鐸親自送來的,聲稱是他的遠房表妹,既然是表妹,血緣關係是跑不了的,“其實我更好奇的是,我翻遍了那本名冊,居然都沒找到‘顧如許’這個名字,你說是他們粗心遺漏了我,還是我實在太‘遠房’了,在顧家連九族都排不進……”
哈士奇耷拉著腦袋,望著天邊的雲彩,咕噥了一句:“誰知道呢……”
她斜了它一眼,不想繼續問下去了,權當是一時僥倖,之後行走江湖再小心些,免得被朝廷抓回去關天牢,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唉,明明是去查蘭舟的事,結果什麼都沒查到不說,還弄得心情鬱悶,倒是有些划不來了。
她在門前坐了一會,沈雖白便回來了,吃過早餐,又提沈雖白換了一次藥,一回生二回熟,除了他的耳根依舊會紅得充血之外,也不似昨日那般鬧騰了。
稍作休憩之後,沈雖白將那兩本秘笈取了出來。
她倒是愣了愣:“不再修養一日嗎,你這傷……”
“不礙事。”他笑了笑,“你似乎挺希望我早日練成這些秘笈的,就不再耽擱了。”
“……練成了於你來說也有好處啊。”她乾笑了一聲。
“比如,不會被人欺負嗎?”他顯然還記得她昨日說的那些氣話。
“啊……嗯,習武傍身嘛。”
“清心鞭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平日練劍的話,並不妨礙。”他道。
“哦……”她忽然想到什麼,詫異地盯著他,“傷口結痂了你昨日下山時為何瞧著還挺虛弱?”
沈雖白頓時一僵,尷尬地咳了一聲:“這……雖說結痂了,還是有些疼的。”
顧如許心中一陣疑惑,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行吧,你既然想早些練,我就不攔你了,把你的劍拿來,我這就幫你貫通這本劍譜。”
照霜劍取來,她亦拿起自己帶來的那柄黑鞘長劍,紅影劍到底太過招搖了,換了個身份,總得避開這些容易露餡的東西。
沈雖白看了看她的劍,不動神色地皺了皺眉。
“別愣在那了,快過來!”她喚了他一聲。
二人在庭院中尋了較為寬敞的一處,翻開了那本秘笈。
沈雖白道:“劍譜我已看過數遍,這劍譜與劍宗的劍法有些相通之處,故而練起來還算順暢,只有這幾處覺得晦澀,使劍時總覺不對。”
“我看看。”她順著他所指的地方,仔細看了看劍譜上的圖。
這本劍譜她之前沒有翻開過,不過這上面的畫……著實一言難盡,如此抽象的人物畫,說是靈魂畫手也不為過。
“……難為你還能看懂大部分劍招了。”此時此刻,她只想把編撰這本劍譜的人拖出來揍一頓。
也就沈雖白這等好脾氣,才能忍到現在了吧。
她拿起劍,照著劍譜所說,揮了兩招。
怪的是,這回又如上次修習心法那樣,明明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劍招,練起來卻有種說不出的順暢。
她一度覺得是這副身子天賦異稟,也難怪短短五年,就能從一個劍宗弟子,坐到武林中人人畏懼的紅影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