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溪明癟癟嘴:“沒說什麼,只是讓他幫個忙瞞著我爹罷了。”
“那你為何要絕食?”
“因為他想讓你去他院子裡做護衛啊。”
林煦眉頭一皺:“若是他肯幫忙瞞著嶽將軍,我在哪兒並無區別不是嗎?”
“那不行,你都是我的護衛了,我才不讓給他……”嶽溪明斬釘截鐵道。
“這算什麼理由?”林煦疑惑地看著她。
嶽溪明扶著牆,餓得前胸貼後背:“要餓死啦,沒想到本郡主一世英名,居然是被餓死的……”
她貼著牆根蹲了下來,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他忽然想起回來的路上,在橋邊有看到一家賣烤紅薯的攤子,不知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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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等著。”
說罷,便從偏門出去了。
嶽溪明也不曉得他做什麼去,想追過去又實在餓得沒力氣,只得眼巴巴地望著。
過了一會兒,林煦竟從她身後的牆上翻了下來,手裡還拿著一隻熱騰騰的紙包,還沒揭開,她已經聞到了誘人的甜香。
“吃吧。”他將紙包丟給她。
紙包著實燙手,她想急切地想解開紙包上的繩子,幾番嘗試卻總是不得其法。
林煦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實在看不過眼了,方才伸出了手:“拿來。”
她將紙包遞過去,看著他三兩下便解開了繩子,將油紙揭開,濃香撲鼻而來,勾得她直咽口水。
這種小吃她見過,從前跟著哥哥出去看廟會的時候,瞧見一些百姓會買來吃,應當是充飢的乾糧一類吧,灰球似的一個,她瞧著就覺得不好吃,也不曉得那些人是如何吃下去的。
今日大約是餓狠了,竟然覺得這香氣令人垂涎。
看她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口的樣子,林煦覺得有些好笑,便把手中的紅薯遞給了她,卻見她張口就咬,啃了一嘴的紅薯皮。
她撇撇嘴:“……苦的,還有泥巴。”
他靜靜看了她片刻,伸手撕掉了外頭的皮,露出了裡頭黃澄澄的薯果兒。
嶽溪明怔忡地望著手中的紅薯:“……我哥跟我說,這個就是吃皮的,裡頭的東西不好吃。”
林煦:“……”
她尋了處石階,捧著熱騰騰的紅薯吃得津津有味,呵出的熱氣兒在三九寒天裡顯得格外暖和。
林煦屈膝坐在他旁邊,看她幾度噎著,又去弄了些熱茶回來。
“你為何要來楚京啊?”半隻紅薯下肚,她忽然問道。
他只是冷淡地看向別處:“與你無關。”
見他愛答不理,她撇了撇嘴:“你不說就當我猜不出啊,我好歹也是在楚京長大的郡主,你們教中那個小大夫,身份不一般吧?”
聞言,林煦臉色一變:“你知道什麼?”
她嚼著紅薯,就著茶,緩緩道來:“我只知道先帝膝下曾有位小太子,族中行二,原本是要在加冠大禮上賜字‘蘭舟’的,五年前荷華宮大火,傳聞太子殿下和先皇后一同葬身火海,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發喪的時候也只是衣冠冢,沒人親眼見過太子殿下的屍體,或者說沒人確信得了那具被燒得滿目全非的焦屍就是太子殿下……”
意猶未盡的話,將她真正想說的都告知了他。
林煦的臉色愈發凝重起來。
她繼續道:“我之前一直在想你獨自來楚京‘辦事’,楚京與青州可相距甚遠,也沒聽說過什麼紅影教的勢力,如今倒是有些想通了。你此次來楚京,想必也是為了那個身世蹊蹺的小大夫和寧國府謀反一案吧?”
林煦眼中透出一抹凌厲的殺氣:“你敢洩露半個字,我就殺了你!”
她嚥下了一口紅薯,抹了抹嘴:“你也別嚇唬我了,我也不會將此事稟報宮裡或是我爹,不過你們想重查此案,或許遲早要和我爹,乃至宮裡的人撞上,那樣我也沒法子了。不過我很好奇,顧教主是怎麼摻和到這件事中的,她是不是和顧家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