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鄭家解了圍之後便一直將你留在身邊,就算鄭承再看重與我,也不會對我這一門客當堂同他嫡子爭一個女子上心無芥蒂,只是那鄭安鬧得太不成樣子,在座皆是朝中重臣,鄭承實在下不來臺,這才容忍了我的做法,畢竟門客不成體統總比嫡子有失身份來得好。即便覺得我幫了鄭安,他心中還是對你我之間的關係心存疑慮,故而那時才會出言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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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覆他的話,就能讓他打消懷疑?”
他搖搖頭:“不好說。不過他從未信任過這次送來的所有胡姬,他之前同我說過,要提防怒圖送來的女子。他將你賜給我,想必也是存了讓我監視你的想法,這些胡姬原本都是要送入後宮的,英雄難過美人關,自然美貌的女子更容易得到陛下青睞,從而也更應該防備。”
“所以鄭承如此防備我,也算是在誇我嗎?”她戲謔地揚了揚眉。
沈雖白淡淡地投來一眼:“你本來就好看。”
顧如許猝不及防老臉一紅,立刻別來視線:“……別以為拍馬屁本座就會同意你留下來。”
“無妨,你不同意我也要留下來的。”
“……”
講道理一個乖巧的奶狗男二是什麼時候如此皮癢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想要揍人的衝動,正欲同他好好講講道理,一抬頭卻見他已經坐在了榻邊,拍了拍身邊的位子,笑容溫柔得簡直能掐出水。
“十一,你坐過來,我有話同你說。”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就算做著疑似性騷擾的暗示,也著實令人討厭不起來。他脫下外袍,白淨的長衣如清水般鋪在床墊上,放下了高束的青絲,懶散地垂在肩頭,在燭光的映襯下,就像一隻煮熟的鴨子,色香味俱全,死活賴在她碗裡,就等著她下嘴啃個骨頭渣都不剩。
誠實是人可貴的品質,她得不承認,這美男計使得頗為管用。
她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裡,猶豫了一會,還是朝他走了過去,停在了他面前。
“你想說什麼?”
“先坐下。”他指了指旁邊。
她嚥了下口水,暗罵自己沒出息,不就是坐在這嗎,慫什麼慫?
她提著裙襬,毅然決然地在他旁邊坐了:“有話快說。”
沈雖白不緊不慢地將被褥扯過來,把她裹了起來。
她怔了一下,旋即頭疼地看向他:“本座不冷,幹嘛把本座裹得像個春捲?”
“著涼之後才曉得冷,就遲了,你體寒之症還未養好,禁不住凍。”他氣定神閒道。
看著他手腳麻利地把她包在被子裡,顧如許簡直無語。
這世上有一種“冷”,叫做奶狗師兄覺得你冷。
幫她掖嚴被角之後,他又拿來一隻湯婆子,讓她抱著取暖,顧如許覺得自己活像個養老的大爺,這時他終於說到了正事。
“你應當已經和太子碰過面了吧?”雖沒有親眼確認,但蘭舟就在席間,想必今日長公主來鄭府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見上一面,不得不說,這位太子殿下的智謀的確令人佩服,就連鄭承都沒有發現他身上的端倪。他問,不代表真的需要她的承認,若非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他也不會同她說這些,“長公主此來應是為了帶你離開鄭府吧,但你既然還在這,我猜多半與鄭承有關,這座鄭府裡還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顧如許目光一閃:“你知道什麼?”
他搖搖頭:“眼下並無頭緒,不過看你這反應,我多半是猜對了。鄭府若是與寧國公的案子有關,你不妨告訴我一些線索,我在鄭府的身份至少比你這個胡姬要方便一些,或許能幫你查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事。”
顧如許擰著打量了他許久,不由疑惑:“怎麼覺得你在套本座的話?”
他莞爾:“你我都是為了這樁案子來的,既然最後要的結果都一樣,你瞞著我又有什麼好處?多一個幫手,豈不是更好?”
這話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但她總覺得一不留神就被他繞進去了。
“鄭承的確與當年的案子有關。”她思慮良久,還是同他說了一些,“有一份證詞,汙衊我爹和先皇后清譽,正是出自鄭承之口。蘭舟和長公主查到,他曾經是我爹的門生之一,卻不明白他恩將仇報的緣由,我懷疑他這相國之位另有蹊蹺,便留下來查證。若沒有證據,推翻當初的證詞,一切都是無稽之談。”
沈雖白沉思片刻,道:“若此事屬實,必有幕後之人與之合作,寧國府一案本就牽扯甚廣,只怕要扯出許多人來。”
“關於幕後之人,我大概猜得到,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奈何不了他們。牆倒眾人推,當初那麼多人看著顧家敗落,都選擇明哲保身,我曉得這是人之常情,只是如今我倒是擔心,這麼多年過去,已經無人相信顧家是清白的。重翻舊案,又會牽連到多少人的命脈,誰會真心幫顧家,還是背後捅上一刀,都是不可預見的事。”她和蘭舟回到楚京之前,也設想過種種可能,能相信的人委實太少了,第一步尚且如此艱難,何況今後?
她有翻案的心思,卻不得不考慮到萬一事情敗露,要如何帶著蘭舟平安離開。
破釜沉舟是她最不願看到的結果,她也不希望蘭舟和阿舒她們做出這等孤注一擲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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