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面面相覷,謹慎地問道:“小的奉命在此盤查,沒有文牒者一律不準入京,郡主可看仔細了,他真是將軍府的人?”
“將軍府的下人本郡主還能認錯?”她理直氣壯地揚了揚手中的令牌,“他回京還有要事同我爹稟報,若是耽擱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小的不敢!”二人齊刷刷地跪在了地上,為二人騰出了路,“郡主請。”
見狀,嶽溪明收起了令牌,一把扣住了林煦的手腕,笑眯眯地將人牽走了。
林煦雲裡霧裡地跟著她走到人群那一頭才回過神來,掙開她的手,想起自己已然易容過,便裝作與她素昧平生:“姑娘,多謝方才出手相助,在下這便告辭了。”
“哎哎哎!”嶽溪明聞言趕忙將人拖住,“你告什麼辭呢,本郡主還有話沒問你。”
林煦神色平靜地往後退了半步:“在下與姑娘素不相識,聽聞姑娘還是世家貴女,大庭廣眾拉拉扯扯有辱斯文。”
嶽溪明眉梢一挑:“有辱……斯文?”
林煦又退半步:“是,在下還有要事在身……”
她撇了撇嘴,好奇地望著他:“不知林大護法有什麼了不得事不惜喬裝改扮也要混入楚京呢?”
此話一出,林煦心頭便咯噔一下。
她指了指他胸前不慎滑出的半截穗子:“你以為本郡主為何要幫一個面兒都沒見過的人?”
林煦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我……來楚京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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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辦事?”她皺了皺眉,“我記得你上回來楚京辦事就差點被禁衛軍捉住吧?紅影教的事我近來有所耳聞,這回又有什麼要緊事?”
林煦陷入了沉默。
“不說拉倒,本郡主才不稀罕。”她斜了他一眼,遲疑片刻,猶猶豫豫地問,“看你這樣子,估摸著又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吧,別再被禁軍追得滿城跑了……有落腳的地兒沒?”
林煦想了想:“市井中有一些地室,雖不比客棧,但隱秘難尋,可以落腳。”
“地室?”嶽溪明一臉狐疑。
一晃神,就被林煦逮住了破綻,他轉眼間便不見蹤影了。
“哎你!”嶽溪明氣得在原地直跺腳,“沒良心,好歹感謝一下本郡主啊……”
恰好此時綠芽抱著滿懷的糕點胭脂跑過來,想起方才同郡主站在一處的藍衣男子,不免心驚肉跳:“郡,郡主,剛才那位是……”
嶽溪明想了想,道:“姑且算本郡主的朋友,綠芽,你可有聽過‘地室’?”
“地室?”綠芽撓了撓頭,“奴婢之前聽後院的張媽媽和護院說過,除了客棧驛館之外,無處落腳的浪人和貧民能落腳的地方就是市井間的‘地室’,奴婢是家生子,自幼在將軍府中長大,也沒有去過那些地方,郡主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嶽溪明眼中精光一轉,道:“綠芽,把後頭那些護衛都叫過來。”
“……是。”綠芽一臉茫然地把護衛急吼吼地一窩蜂喊了過來。
“郡主有何吩咐?”
嶽溪明抿了抿唇,笑彎了眼:“你們現在就去市井間打聽,找一個穿著藍衣裳的公子,約莫……這樣高。他應當在找落腳的‘地室’,找到他之後千萬不要驚動他,回來稟報,帶本郡主過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