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墜崖豈是玩笑,粉身碎骨都實屬尋常,多半是歿了。沈遇卻執意如此,偏信那二人還活著,連剿滅紅影教殘黨的大好時機都暫且擱置一邊,實在荒唐!
眾人只道是盟主痛失愛子,一時難以接受,定要見到屍體才肯罷休。肯幫忙的幾個門派都是平日裡與劍宗時常走動的,剩下的門派憂心此乃紅影教的陷阱,留在原地嚴加防備。
聆雪崖離閻羅殿不遠,但要想繞到懸崖下,需得再翻一座山,往谷中走,方可抵達。聆雪崖乃是峭壁,壓根不可能有人能從那兒上來,故而崖下從未安排過弟子值守,去山谷中的路,也十分難走。
季望舒等人帶著紅影教弟子,韓清帶著劍宗弟子和一些願意幫襯一二的其他門派弟子翻山越嶺,往聆雪崖下走。
瓊山主峰不大,但山脈延綿,與雲禾山查不了多少,如此跋山涉水,不知要找到幾時。
山中的天說變就變,黃昏時分一場雨突然而至,泥濘的山路更為艱難。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犬吠,衛岑回頭一看,竟是教主養的那隻狗。
就見它撒丫子奔過來,衝著他們叫了兩聲。
“蘭公子,它似乎想跟來。”季望舒猜道。
蘭舟低頭看了它一眼,眉頭緊鎖,那狗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在雨中,靜靜望著他。
僵持了半響,蘭舟終是嘆了口氣:“讓它跟著吧,興許能派上點用場。”
聞言,哈士奇目光一閃,低下頭默默跟了上來。
……
聆雪崖下的山洞中,顧如許正蹲在火堆邊添柴烤魚,而沈雖白則躺在一邊。
這雨說下便下,她好不容易在山澗裡插了幾尾魚,自己也淋得透溼,好在山洞前長了不少藤蔓,還能遮風擋雨。
她還是沒用慣打火石,廢了好大勁兒才點著了火,將衣裳烤乾了。
沈雖白的狀況很不好,被石頭砸傷腦袋之後便一直沒醒過來,系統不在身邊,她也沒法給他拿藥,萬幸他有隨身帶點藥的習慣,她便暫且給他包紮了一番,讓他躺在火堆邊暖身子。
魚都烤熟了,他依舊沒醒。
她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一直有些低燒,冷帕子換了好幾回,也不見好。
她思量著是不是再暖和點,發個汗會比較好,從河邊撿了個略有凹陷的石頭回來,給他煮了點熱水喂下去,又將自己的衣裳脫下來給他裹上。
她自己的傷勢也不是很如意,先前走岔了氣,又捱了阮方霆一掌,折騰到現在也沒歇上一會兒,稍稍一咳,手心便是一攤血沫子。
她嘆了口氣,坐在他旁邊,盤膝調息。
調理了幾周天後,的確好了一些,只是胸口依舊有些鈍痛,一吸氣便一陣陣地疼起來。
她只得放緩了氣息,養精蓄銳。
低頭看看沈雖白,他的臉色依舊白得嚇人,她將搓熱的手貼在他臉頰上,幫他暖一暖。
這樣的沈雖白總讓她覺得,一不留神,就哪兒都找不到了。
提心吊膽了大半天,她終究是忍不住這瞌睡,靠著石壁打算小憩片刻。
昏昏沉沉之際,她順手查了查自己的壽命,今日“假死”之後,應當會有一些壽命可領才是,然而她剩下的日子,卻連一個時辰都沒加過。
她揣著滿腹疑問,耷了兩下眼皮,終是撐不住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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