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許:“……”
你特麼當狗還上癮了?
屋外忽然傳來動靜,她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望了一眼,瞥見了劍宗弟子常穿的白衣玄袍,登時頭皮一麻,暗道糟糕。
然沒想到,“孫煥”突然蓄力躍起,抄起不遠處的長劍,朝她揮來!她一時疏忽,措手不及,只得慌忙閃避。眼看著屋外的人就要進來了,“孫煥”執劍不顧一切地往外衝,大有要拼個魚死網破的架勢。
她顧不上許多,抄起劍一招凌虛劍意,在他踏出門檻的那一刻,將他捅了個透心涼!
血剎那便噴湧而出,急匆匆趕到門前的沈雖白錯愕地看著活生生的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死不瞑目,溫熱的血,濺在他月白的衣袍上,染得觸目驚心。
抬起眼,正望見顧如許站在那,銀色的面具,被劍氣切成了兩半,從她臉上滑落下來,他清楚地看見她眼中,還未斂起的駭人殺氣。
一切,彷彿都靜止了,誰都沒能先開口說一句話。
他身後,很快便跟來了一群劍宗弟子,沈遇和陸璋亦在其中,顧如許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長生殿殺手,他還穿著劍宗的弟子袍,這裡認識他的人,都曉得他是劍宗弟子“孫煥”,就連廚娘都覺得,他是受沈雖白所託,來送飯的,而他送來的吃食,正倒在她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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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忽然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嘖,被算計了。
“壯士……”哈士奇擔憂地望著眼下的狀況。
“你一會兒跟緊我。”她低聲囑咐。
韓清慌忙衝過來,一眼看見倒在竹屋門前的屍體,不由得吃了一驚:“孫,孫師弟!……”
劍插在“孫煥”後心處,血沒完沒了地淌出來,染紅了乾淨的一朝風漣,他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嗬嗬”聲,只是望著他們,喚了聲“師兄”,便徹底斷了氣。
“孫師弟!”韓清大驚,忙要去喊大夫。
沈雖白蹲下身,伸手去探他的脈搏,搖了搖頭:“韓師弟,不必去了,孫師弟已經去了……”
聞言,韓清僵在了那。
沈新桐跑過來,看了眼屍體,臉色頓時蒼白了下去,難以置信地望著站在屋中的顧如許:“……十一?”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的當真是她的小師妹。
屋外的劍宗弟子層層把守,沈遇與陸璋也看見了她。
陸璋的臉色頗為難看:“居然是你——!”
四下一片譁然,眾弟子一時間或驚或恐,手紛紛按在了自己的佩劍上,防備地盯著那墨衣女子。
顧如許曉得,自己的名聲,在江湖上傳成了什麼樣,只是沒想到,會被曾經的同門以這般戒備的眼神看待。
“你這女魔頭居然殺了孫師弟!”不知是誰起的頭,轉眼間,四下罵聲接連而起,皆是為那“孫煥”鳴不平,求公道。
她想解釋一番的,但這些人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
其實說了又能如何,她一個魔教教主說的話,誰會信呢?
她唯一的失策,就是沒能料想到,這個長生殿的殺手臨死還不忘反咬她一口。
這事說到底怪她下手不夠狠,才叫他鑽了空子。
不過看屋外這架勢,她今日,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十一,為,為什麼?……”沈新桐六神無主地看著地上的屍體,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眨了下眼,面無表情:“你真是什麼都想問為何啊。”
“你這魔頭如此無法無天!竟敢闖入劍宗殺人!”陸璋義憤填膺,當即便拔出了劍。
“陸長老這是要殺本座嗎?”她歪著頭無力地笑了笑,指著地上的屍體,“就為了他?”
陸璋氣得雙目赤紅:“妖女!你還要造多少殺孽!”
沈遇望著她,目光沉得嚇人:“你離開犀渠山莊的那日,為師便有言在先,有生之年,你不得再踏入犀渠山莊一步。”
她笑了一聲:“原來本座還發過那樣的誓啊……”
顧如許這性子,怎麼就這麼擰呢,話是原主說的,如今尷尬的倒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