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許此時可顧不上什麼鏈子,緊跟著那兩個劍宗弟子,從項脊殿一直到主峰南邊的小院。
這二人早在岔路分開,她只得擇其中一人跟上,眼看著那人走進院子,她躍上樹,趴在牆頭觀望。
院中此時只有他一人,脫下外袍後,他便從兜中取出了一隻灰色的包裹,坐在廊下端看。
顧如許環顧四下,瞅住時機跳到了房頂上,在那人正上方的屋簷上趴了下來,悄悄觀望。
那人眉頭緊皺,似是頗為緊張,更令她心生疑慮,穿越過來,她最慶幸的就是顧如許的視力,比上輩子不戴隱形出門五米開外男女不辨,十米開外人畜不分的她要好多了,仔細一瞧,那布包中放著的居然是本書。
這怎麼還送本書呢,這年頭刺殺男主還先列個步驟不成?
待她再仔細一瞧,只見書上圖文並茂,故事繪聲繪色,她瞧著分外眼熟之餘,頓覺尷尬。
若是她記得不錯,這本好像是她前些日子剛看過的豔本之一……
看著那人漸漸揚起的嘴角,她默默捂了捂臉。
一語成讖,果真是好兄弟,“資源共享”……
她錯愕之餘,也暗暗鬆了口氣。
只是個尋常弟子也好,至少排除了兩個人。
她正欲悄悄離開,一回頭卻見隔壁還有一處小院,一牆之隔,小院中又爬滿了藤蘿,倒是個容易被人忽視的地方。
她瞥見景門後頭,似有一道人影閃過,不由起疑,追了過去。
走出景門時,只瞧見一片墨色的衣角晃過,她忙緊隨而上。
未免被人察覺,她不敢跟得太近,遠遠瞧見那人停在了拐角處,她躍上房梁,想方設法再靠近一些。
那人似乎在與誰交談,但離得有些遠了,她著實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談些什麼,只斷斷續續地聽到了沈雖白的名字,以及兩把劍。
其中一把她聽得模糊,卻也猜得出,說的竟是照霜。
而另一把,她頂著風險再湊近了些才勉強聽清。
說的是“灼華劍”。
她不知此人與刺殺沈雖白之人有無關係,故而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剛剛才險些鬧出誤會,莽撞反倒容易壞事。
她暗暗記下了此人的背影,打算再試探試探。
回到一朝風漣時,她在竹林間的青石小路上望見了沈雖白,他似乎已經站在那等了很久,望見她回來,才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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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撓了撓耳根:“我……看風景去了,一直憋在一朝風漣有點悶……”
如此拙劣的謊,她自己都覺得敷衍,沈雖白卻無半點拆臺之意,倒是順著她的話問:“既然覺得悶了,明日我帶你去個地方。”
“啊?”她怔愣地望著他。
沈雖白笑了笑,將手中攥著的紅繩遞給她:“抱歉,方才不小心扯掉了,好像斷了。”
她接過來瞧了一眼,只見紅繩末端斷成了兩截,她試了試,果真是戴不回去了。
“這是嶽郡主臨走前給我編的。”誠然這是嶽溪明緊趕慢趕給她折騰出來的“禮物”,但她算了算日子,人家才走不久,這鏈子就被扯成這幅德行了,著實有些對不住嶽溪明。
沈雖白有些無措:“……我再賠你一條吧。”
她好笑地看著他:“這可是你媳婦兒……你未來媳婦兒親手編給本座的,普天之下就這一條,你怎麼賠?”
聞言,他頓時一噎:“都說了不是什麼‘媳婦兒’……要不然,我再編一條賠給你?”
她眼底一亮:“你會編?”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