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顧氏宗女”又是什麼玩意?難道是在說顧家的血脈?
好像沒什麼毛病,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想將書冊放回去,不料腿腳早已麻得抽筋,一時疏忽,竟崴了一下,情急之中,下意識地扶了下書架,架子頓時發出喀拉一聲。
案邊的陸璋手一僵,狐疑地回過頭,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誰?”陸璋擱下了手中的筆,起身朝這邊走來。
隨著他步步逼近,顧如許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暗自運氣,抬起了掌,隨時準備破罐子破摔硬闖出去。
陸璋並未帶著佩劍,硬拼或許能全身而退,她暗暗盤算著一會兒該先拍他的胸口還是先鎖他的喉,無論哪一種,打完之後,她恐怕都得下山避幾日了。
好在兩本名冊已經拿到手,她可以在蕪州城中住下,暗中查這下毒之人。
打定主意後,她便蓄勢待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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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璋走得愈發近了,站在書架前看了一會兒,陰影之中,什麼都都看不清楚。
顧如許已經準備好當頭給他吃巴掌了,門外卻突然傳來沈雖白的聲音。
“師伯。”他站在門前,素白的勁裝,連墨袍都沒有穿,月光裡,彷彿從天而降。
顧如許愣了愣。
陸璋回過頭望著他:“子清?這麼晚了,你為何在此?”
沈雖白上前行禮:“回稟師伯,弟子想起日前抄寫的宗規,有一處抄錯了,故來修改。”
陸璋見他恭恭敬敬,面色也緩和不少。
“師叔為何站在那,可是想拿什麼書冊?”沈雖白麵含笑意,“弟子代勞可否?”
“不必了。”陸璋又朝那書架看了一眼,依舊什麼都看不清,“書架後面似乎有什麼動靜。”
“許是鬧鼠,弟子日前在此抄寫宗規只是,曾看見殿中跑過幾只老鼠,受了驚嚇便會跑走了,不足為慮。”沈雖白笑道。
聞言,陸璋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他面前,面色嚴肅。
“抄寫宗規竟會出錯,心思可在?”
“弟子知錯,這便補抄一遍,望師叔海涵。”沈雖白毫不含糊地認下了,抬眼望見陸璋正在收拾方才所寫的紙張,一時訝異,“師伯在寫信?”
陸璋點點頭:“想必宗主已經同你提過,劍宗打算與武林各派聯手應對紅影教之事,這幾封信便是要寄給華山,峨眉,武當和少林掌門人的,不日便會從雲禾山送出,只待迴音。”
聞言,沈雖白皺了皺眉:“……師伯打算何時動手?”
“魔教狡猾,詭計多端,還需從長計議。”陸璋將信收好,對他道,“既然如此,便補抄一遍吧,時辰不早了,抄完自行下山便是。”
說罷,便走出了規儀殿。
“恭送師伯。”沈雖白對著他的背影,拱手一拜。
規儀殿再度靜了下來,他取來筆墨,安然地坐在案前又將宗規抄了一遍。
書架後的顧如許總算是安下心來,暗自慶幸這小子來得及時。
不過抄錯一處這等小事,就連陸璋都沒發現,他竟然半夜三更地來這補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小子……
她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便躲在架子後頭,給自己揉了揉腿。
殿中燭影搖曳,窗外山風瑟瑟,夜深人靜,本該令人頭皮發麻的地方,不過是多了個沈雖白在那抄規矩,方才的膽戰心驚竟然都慢慢消散了,眼下她倒是直打瞌睡,想等他離開再走吧,一千多條宗規莫不是要等到天亮。
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是坐在那,她的眼皮直打顫,眨巴了兩下,便撐不住合了起來。
就睡一小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