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顧如許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等她回過神來,該做的不該做的,好像都做完了,眼前的沈雖白依舊睡得很熟,她暗藏的心思,他一點都不知曉。
心跳得太大聲,以至於系統問她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她都聽不真切。
她須得將懸在嗓子眼裡的那口氣慢慢喘出來,才能讓自個兒的腦子清明些。
“銀子。”她猶豫不決地看向它,怔忡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反派boss要是對男主角動心了,會如何?”
銀子默了默:“您親都親了,現在問後果,是不是晚了點?”
“嘗一下都不行啊?……”她開始心虛了。
“您當沈雖白是點心麼?”銀子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看了看沈雖白,“您需得知道,身為男主,這一生該遇上多少劫難,會與什麼人結交,最後同哪家女子終成眷屬,那都是既定的,是他乃至這個世界的氣運。您穿越到這,已經是個變數了,若因您一人而變了天命,對於沈雖白和大周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我硬要變呢?”她暗暗收緊了拳。
銀子沉默了良久,鄭重地望著她的眼睛:“此乃不可變之事,倘若您執意如此,便會招來災禍。”
“什麼災禍?”
“您試試便知道了。”
她嘖了嘖,朝沈雖白看了一眼,心中直打鼓。
銀子總是話說一半便言盡於此,即便她追問,它也總是拿“許可權”來糊弄她。它還有個喜歡誇大其詞的毛病,故而它所說的“災禍”,就令她將信將疑。
既然沈雖白是這個世界的“氣運”,或許他的想法能改變所謂的“天命”呢?
況且眼下只不過是她動了這個心思,招災什麼的,言之尚早吧。
她暫時不想糾纏於這個問題,去屋中取了床被子,給沈雖白蓋上,而後自顧自坐在一旁喝完了剩下的女兒紅。
“壯士。”銀子忽然出聲。
她晃了晃碗裡的酒:“怎麼,還想勸我什麼?”
“您誤會了。”它起身跑進屋中,叼出了那碟如意酥,放在了她跟前,目光凝重道,“這盤糕點裡被人下了毒。”
“什麼?”她一僵,吃驚地低下頭。
哈士奇伸出爪子扒拉了兩下,光看著,也瞧不出這盤糕點有何不對,但它卻很篤定:“雖然不知是什麼毒,但我身為穿越系統,這點雕蟲小技還是瞞不過我的。這盤如意酥擺在一朝風漣的桌上,不是想害沈雖白,便是想害您。”
“不會是針對我的。”顧如許思慮之後,將自己的可能性摘了出去。
她回到劍宗不過三五日功夫,且除了沈雖白韓清以及沈新桐,她不曾與劍宗其他弟子有過接觸,一直頂著“世外高人”的名頭,眼下曉得她身份的,除了沈雖白也就只有嶽溪明瞭,嶽溪明一整日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沈雖白就更不必說了。
即便是有仇家尋上門來,也不可能在一朝風漣對她下手。那麼這毒糕點,只可能是給一直住在這間屋子裡的沈雖白準備的,只是下手之人尚且不知一朝風漣中,多了一個人。而這盤如意酥,原是沈雖白拿回來給她做零嘴的。
“有人要殺他。”她眉頭緊鎖地望向沈雖白,“你今日一直在一朝風漣,可有看到誰來過?”
銀子搖了搖頭:“你們走後,並無人進過這間屋子,這盤如意酥也無人碰過。”
她面色一沉:“那就是拿回來的時候,已經被下毒了……”
她拿起一枚糕點,翻來覆去地檢視了一番:“這是什麼毒,毒性如何?”
“此毒與當初在閻羅殿刺殺您的那個刺客自戕時用的一樣。”
“封喉?”她還記得思涼說過,此毒原是萱谷流傳出去的,只需一點,便能要人性命。
她看了看手中的毒糕點,又回頭看了沈雖白一眼,不禁為之後怕。
得虧系統先察覺到不對勁,否則這小子要是一時興起嘗一個,焉有命在?
“下毒之人極有可能還在莊子裡。”銀子猜測道。
“行兇之人大多有個毛病,非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看到沈雖白的屍首之前,恐怕不會輕易罷休。”顧如許皺著眉,喝完了最後一口酒。
在自己家中都被人盯上,這小子招仇的本事也是厲害。不過敢在劍宗眼皮子底下,毒殺人家的大弟子,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沈雖白又不像她,仇家滿天下,這什麼仇什麼怨,不惜用上“封喉”這等劇毒?
回想起上回見到這種毒,她不由得聯想到長生殿了。
這個為了塊鐵疙瘩成天瘋狂刺殺她的門派,就連其主都打扮得像個陰暗病嬌,自從被她端了一座分壇後,倒是消停了好一段時間。
她懶得管他們在做什麼,她走她的陽關道,阮方霆走他的獨木橋,只要他別覬覦護國令,兩不相干還自罷了,橫豎她也沒那閒工夫盯著長生殿。
護國令她一直戴在身邊,既然曉得這塊鐵疙瘩有多重要,她又是寧國府的血脈,雖說偏了些,也許九族都算不上,但自家的東西沒道理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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