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舟他們還沒有訊息,等還是不等,著實難。
她斜了李姨一眼。
不行,先下手為強。
她暗運內力,正欲出手擒住主事,卻有一殺手匆匆而來,稟報道:“主事,殿主方才啟程回束州了。”
“什麼!”主事面色一變,“怎麼回事?”
“束州總舵突然起火,不知何人所為。”
“一場火怎會驚動殿主親自趕回?”
“屬下不知。”他遲疑道,“不過聽聞那場火燒得極為蹊蹺,城西紅影教趁虛而入,殺了好些弟子。”
“紅影教怎會突然對長生殿發難?”主事大驚。
“不,不僅如此……他們還砸了鬼門關的大門。”光是想想都覺得如土匪過境,慘不忍睹。
主事額上滲出了冷汗:“殿主可有什麼?”
“殿主大為震怒,一盞茶前便走了,這會兒該是已經出了黎州地界。”
“紅影教這是存心與我長生殿為敵!”主事氣得直抖,骨節都捏得發白。
紅影教與長生殿談不上有什麼交情,背後捅腎與當面打臉,多年以來,也算相安無事,大家各走各的道,各發各的財,誰也別來招惹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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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殿行事,也儘量避開紅影教,以免惹火燒身。
可這一回,紅影教就跟下山洗劫的土匪似的,一如傳聞中那樣,狠狠在長生殿臉面上來了一腳,都打到總舵去了,這口氣怎能咽得下?
而此時的顧如許,看著氣到炸毛的主事以及一群懵逼的殺手,露出了會心一笑。
數日前,她曾給阿舒他們傳了一張字條。
字條內容大致歸納一下,便是要林煦下山,前往束州率領城西弟子夜襲長生殿總舵——不擇手段,動靜鬧得越大越好。再命此生閣將訊息廣佈之於江湖,大家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長生殿從前是個體面地兒,大家都來踩一腳再走啊!
瓊山距束州一日腳程,閻羅殿無人鎮守的確冒險了些,但要想把阮方霆從黎州引走,唯有兵行險著了。
此生閣與林煦的動作,比她想象中慢了些,但好在趕上了。
她估摸著束州這會兒正打得昏黑地呢,便是長生殿家大業大,一朝一夕鏟不平,在阮方霆趕回去之前,少也有個三五日可以慢慢折騰。
而眼下,她只需顧好眼前。
她本想再計劃兩日的,但橫豎已經被發現了,不如趁熱打鐵吧。
唉呀,涼了,這座黎州分舵也該推倒換半年了。
“主事,這二人該如何處置?”一旁的殺手問。
主事正心煩,阮方霆走了,他如何挽尊,這不是白忙活一場嘛!
“殺了餵狗!”他再沒了興致,甩手而去。
還未踏出院門,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卻不是顧如許和李姨的聲音。
他詫異地回過頭,就見“李嵐”突然奪過指向她的刀,手腕一轉,便將他的下屬捅了個透心涼。
李姨癱在地上,嚇得抖如篩糠,血染在她的粗布麻衣上,濺在晨間剛沖洗過的青石板上,滲入泥地,殷紅一片。
“這刀不稱手啊,嘖,太髒了。”“李嵐”就站在那,遍佈紅斑的臉這會兒瞧著頗為驚悚,那雙眼睛卻亮如星辰,不溫不火地朝四下掃了一眼,“看來今日不見血,是走不出這裡了啊。”
主事從震驚中回過神,握住了腰間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