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打了他還不算,如今哄得他妹妹都向著他。
還繡香囊——魔教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嶽溪明有些委屈:“爹爹那匹布就是拿回來給我裁新衣的,我就剪一塊兒下來繡個香囊,有什麼打緊?你上次被打斷腿還不是因為自個兒扒窗戶看人家姑娘沐浴,才被林煦給打了,爹爹都你該打……”
“那你怎麼不惦記著你哥我,給我繡一個?”他覺得紅影教這地方真是活見鬼了,明明是個龍潭虎穴,吃人連渣渣都不剩的地兒,怎麼這一個兩個的,去了一趟回來,胳膊肘就不曉得往哪兒拐了?!
溪明被救回來的時候,可是一身的傷,死活拖著爹爹不讓他去瓊山討個法,聖上那邊竟也被她糊弄過去了,郡主被綁這麼大的事兒最後也就是個不了了之的結果。
新桐那祖宗也是如此,聽又是落水,又是被人追殺,回家沒兩日,居然就笑嘻嘻地下地蹦躂了。這次回來跟換了魂似的,居然自個兒去求沈宗主教她凌虛劍法,每日不亮就起身在院中習武,令沈宗主沈夫人頗為欣慰。
看到信中提及的如此刻苦的沈新桐,他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來來回回,一字一字地仔細念,才確信這的真是沈新桐那個姑奶奶。
那瓊山閻羅殿簡直是邪門了,顧如許也邪乎得很,那兩日之後,嶽溪明吃個飯都得嘀咕一句“還是顧教主手藝好”,虧的爹當時不在,否則還不曉得會如何想!
他在府中休養了仨月,頭一個月不能習武,不能下地走動,每日清粥素面,吃得他頭暈眼花,他爹還丟了一堆書讓他好好念,到了時辰便要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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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月,他總算能出屋了,居然看見自家妹妹在院子裡舞刀弄槍,爹在一旁手把手地教導,一把長劍竟然已經耍得有模有樣了,他好好揉了揉眼睛,甚至轉身回到屋中,重新開了一回門,才敢確信自個兒沒眼花。
這月,雖還有些不利索,但他已經能拄著木拐在府中四處走動了。
可一連數日,他每每走到院中,便能看見嶽溪明坐在那發呆,或是廊下,或是樹下,手中拎著箇舊香囊,看得出神。
姑娘家家,到了這個年紀,有心儀之人再正常不過,他也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自然曉得的。
今日,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她一句。
然而香囊的來歷是弄清楚了,可他心裡卻更膈應了。
就好比自家辛辛苦苦種大的白菜,突然開始往別蓉里長,且愈發有種可能再也長不回來的趨勢,他驚得渾身發麻。
嶽溪明不以為然地瞥了他一眼:“你平日又不帶香囊,瞎湊熱鬧……”
聽聽聽聽,這叫什麼話!
“穗子總能編一個吧,正好掛你上回從歸華寺求來的平安符。”他默默捏緊了拳。
不行,身為哥哥,怎麼能看著妹妹往火坑裡跳。更重要的是,妹妹琢磨著給別的男人繡香囊,而他居然沒有!
不行,必須挽尊。
“好好好,我給你編一個就是了……”嶽溪明無奈地搖了搖頭,“給爹爹也編一個,爹爹近來夜裡睡不好,放些藥草擱在枕頭邊,聽頗為有效。”
聞言,他這心裡總算舒坦了一點。
什麼紅影教左護法,不足為懼!
這口氣兒還沒喘完,又聽她道:“我得趕緊想想香囊上繡點什麼好,哥,你也是男子,你覺得什麼繡紋樣,林煦會喜歡?繡蘭花怎麼樣,好像雲紋的也不錯……”
嬌俏的眉眼裡全是期待的笑意,絢麗得叫人睜不開眼。
嶽將影心頭頓時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在妹妹求知若渴的注視下,他深吸了一口氣,真誠而篤定地告訴她:“花花草草的太虛了,不如繡只豬吧。”
嶽溪明不解:“為何?”
他一本正經,面不改色:“實在,還富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