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結果卻出乎意料。
他們所受傷看似血淋淋頗為可怖,卻都是皮外傷,不曾傷及要害,回去養些時日便能痊癒。眼下嶽姑娘平安救回來了,照霜劍也安然無恙。
聽聞沈師妹此次去歸華寺,為大師兄求了道辟邪去災的平安符,如此看來,果真逢凶化吉,非常靈驗。
沈雖白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吩咐二人走在前頭,調轉馬頭,回到馬車旁。
“溪明。”他壓低了聲音。
山路顛簸,嶽溪明也合不上眼,聽到他喚她,便撩開簾子。
“怎麼?”
只見他面露猶豫,遲疑再三才開口:“你自幼便在楚京,可有聽說過‘護國令’?”
“……護國令?”嶽溪明吃了一驚,權衡片刻,沉聲對他道,“你且進馬車來,外頭不方便說。”
聞言,沈雖白把韁繩交給前頭的師弟,翻身下馬,躍入馬車。
師弟們只當大師兄緊張嶽姑娘,想陪在美人左右時時照顧,都識趣地不過去擾人好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馬車內。
嶽溪明繃著臉問:“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沈雖白略略一頓:“道聽途說。”
“那你還是別問下去了,這東西跟你沒有關係。”她難得這樣正兒八經地叮囑他。
“看來你的確知道‘護國令’為何物。”
“我自然知道!……”她警覺地掀開兩邊簾子,確信無人偷聽,還是將自個兒的聲音壓了壓,“這玩意兒邪門兒得很,你一個江湖中人,打聽這個做什麼?”
他想起顧如許今夜的遭遇,不由擰眉:“此物與我有些牽扯,我想試著查查。”
“你可別!”嶽溪明驚愕地瞪著他,“那塊令牌已經成了大周朝野的無人敢提的東西,之前與它有牽扯的人都死了。”
他狐疑地看著她:“為何?”
嶽溪明嘆了口氣:“都告訴你別問了,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兒呢……”
“世上沒有邪物一說,物邪在人,心向邪則邪。”
“不是這麼個說法……你既然這麼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她娓娓道來,“我也是偶有一回,我爹喝醉酒時說起的。‘護國令’乃是先帝鑄造,以崑崙深淵中的一塊玄鐵打造一枚雙虎令。此令多年前一分為二,即雌雄雙令,用以排程大周兵馬。雄符在先帝手中,與傳國玉璽擱在一處,由國君掌管,單符便可排程楚京禁軍。再合雌符,可驅策大周邊境駐軍,是大周如君親臨的兵符。”
“既分雌雄,雌符又在誰手中。”
“雌符當年先帝賜給了曾與自己共患難過的生死之交,也就是後來的寧國公。然而誰也沒想到,聖寵不衰的寧國公竟會與鴻德皇后密謀造反,毒殺先帝,欲扶前太子上位。
先帝駕崩,當年的珍妃娘娘卻碰巧發現先帝死前喝的一碗燕窩粥中摻了毒,謀害先帝的罪名足以株連九族,此案徹查之後,牽扯出的一眾人等皆鋃鐺入獄,鴻德皇后與前太子畏罪自盡,一把大火燒盡了長安宮,聽說宮人將屍體搶出來的時候,皇后與小太子都燒成焦炭了……
寧國公一家也沒能倖免,入獄後未滿一月,便被滿門抄斬。但朝廷的人查抄了寧國府後,卻並未發現那道雌符,久尋未果,也只能暫且擱置。新帝即位後,下旨塵封此案,為寧國公與先帝之間留一分情誼,念先皇后跟隨先帝多年,有結髮之情,此次受人教唆,鑄成大錯,追封為鴻德皇后,厚葬,卻不得入宗祠。小太子追封為惜王,屍身同不得入宗祠。”
她看著沈雖白,搖了搖頭:“此案牽扯諸多,既已塵封,便沒有人願意去觸這個眉頭。”
當初她一時好奇,從醉酒的嶽琅口中套話,可越聽,越覺得後怕。
此案發生時,她就在楚京,只是那會兒她剛闖了個禍,故而被關在府裡跟宮中請來的繡娘學女紅,此事因由她東打聽來一句,西打聽來一句,湊了個七七八八,光是想想都一陣發怵。
如今沈雖白突然提起“護國令”,她怎能不猶豫?
所幸沈雖白沒有再問下去了,莫名其妙的同她道了句“多謝”,便跳出了馬車。
嶽溪明撇撇嘴,希望他只是一時興起,能將今日的話視作耳旁風,聽過就忘。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喜歡夫人使不得請大家收藏:()夫人使不得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