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看大宋提刑官宋慈辭官,沉默的掛印歸去時的難過沉痛。
宋慈的大宋不可救了!
那麼她所生活的這片土地還有救嗎?
難道非得等到一切都發生後,所有的事情都不可挽回後,才會翻然悔悟痛改前非嗎?
耳邊小販們的吆喝聲,聽起來真刺耳。
她在遷怒,顧惜緣知道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別人,所以她想要做的事到現在都沒有一點進展。
可是啟民智,讓一個自大慣了的王朝認識到外面還有廣闊的天地,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啊。
她能做到嗎?做不到,心底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它在勸自己放棄。
什麼都不用做,她就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一生,反正到她死之前,這個國家都是繁榮昌盛的,她一死百了,又何必管她身後的陌生人過什麼樣的日子。
他們是大魚大肉還是吃糠咽菜,和她有一個銅板的關係嗎?
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
既然如此,又何必往自己肩上加擔子。
再說了她身上背的是自私鬼的人設,看不上聖母的人設。
顧惜緣看看頭上頂的蒼天,看看腳下踩得大地,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自己看著不管。
她始終記得是這片天地接納了靈魂受損的她,給了她新生。
也是這片天地接納了她的親人,給了她們重聚的緣分。
顧惜緣忘不了前世,她始終把自己當成一個現代人,懷念著那片土地。
可她對現在腳下的這片土地也愛的深沉。
她始終認為,一個人最該愛的,是她生活的土地,供給她吃穿的土地,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改。
總得在做些什麼。
顧惜緣在心底對自己說。
下定了決心,她也沒有回去,而是繼續在街上逛著。走著走著,就碰見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她不久前還在想念的男人。
顧惜緣藉著擦肩而過的機會多看了幾眼,就跟陌生人見了少見的人多瞄幾眼似得,面不改色的走了過去,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自然她也沒有看到四爺,走過去之後,又回頭看了她的背影一會兒。
“爺,你看要去查查那個人嗎?”蘇培盛注意到四爺的臉色變化,請示到。
作為四爺身邊的心腹大太監,蘇培盛察言觀色的本事可謂一流,四爺都不用撅屁股,蘇培盛都知道他肚子裡在憋什麼屁。
雖然他不知道四爺是什麼時候認識那個姑娘的,但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注意到那個姑娘了。
作為一個好奴才,他就得在主子想上房的時候,上趕著架梯子,不能等著主子開口。
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四爺面色更沉了,卻極快的點了下頭,四爺的反應速度非常快,基本上蘇培盛話音一落,四爺的頭也就點完了。
注意到自己點頭太快的四爺,臉色更差了。
晚上,顧惜緣和另外三個人一起吃了晚飯,就回房歇著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還是沒有一絲睡意,顧惜緣認命的爬起來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