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研究院這幾年來一直都不斷的在強化他的身體,企圖用他的身體培養更高等級的病毒。
殺手營一直都在提高他的殺人技能,如今,景智全力出手時,已經幾乎無人能敵了。
景智給peter的壓力太大太大,他本來還想來訓斥景智的,可是很快就改變了主意。
景智發起瘋來,可是誰都會殺的,peter不想成為他的槍下亡魂,放棄了讓他回學校抽血的想法,轉身上了卡車,找別人來對付景智。
景智看到peter跟他嗆到一半兒竟然就退縮了,不由輕輕皺眉。
病毒研究院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不正常的,他們全都偏執狂熱,對病毒的熱愛超過了一切。
peter既然是研究院的領導者之一,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景智轉身進了車裡,把空調溫度開到最大,繼續上路。
peter說的沒錯,他今年的病毒爆發已經沒剩幾天了,他的體溫越來越低,骨頭的痛楚越來越重,夜裡已經根本無法入眠了。
可是,他不想向病毒研究院低頭。
他寧願忍受痛楚也不想讓他們抽他的血,然後再給他注射各種化學藥劑甚至是別的種類的病毒。
他就是他們的試驗品。
是他們培養病毒的一個器皿。
因為他體內的病毒,很難在別人身體裡存活,一旦引入別人的體內,絕大多數人都會在三天的時間裡死掉,只有少數人經過複雜昂貴的治療可以活下來,但是活下來的這些人,也都變成廢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景智總覺得,好像有一個人,曾經成功的容納了他體內的病毒,而且擁有了他部分的超強能力。
這個人,是誰呢?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沉默的看著掌心的紋路。
他的掌心裡,紋了淺藍色的兩個字——哥哥。
這是他從發現自己記憶漸漸消失開始,每天用藍色的墨水,用輸液的針頭,一點一點扎上去的。
一天又一天,他堅持不懈的扎著,即便有鑽心的疼痛,他也從未放棄過!
他的身體擁有強大的恢復能力,所有傷疤都能很快復原,然而藍色的墨水卻浸入了他的肌膚,天長日久,這兩個字便清晰的刻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記憶慢慢的消失,他不記得“哥哥”到底是誰,忘記了他的容貌,忘記了他的聲音,忘記了他的一切。
可是,他記得這是他生命裡,極其重要的一個人!
他不敢遺忘,他不捨得遺忘!
每次看到這兩個字,他心裡總會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這是他黑暗痛苦的煉獄生活中,唯一的陽光。
他喃喃的道:“哥哥,你在哪兒?我不記得你了,怎麼辦?”
他的神情茫然而無助,全然不像那個可以毫不留情取人性命的絕頂殺手,只像一個天黑了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孩子。
夕陽西下,當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人間,黑暗開始籠罩整片大地。
景智開著車,鬼使神差的在一處海灘旁邊停下。
他緩緩的走下車,踩在軟綿綿的沙灘上,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他襲來。
然而,這種感覺消失的太快,快到他根本來不及抓住。
六年來,他時常會出現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每次他都試圖去抓住,然後總是一無所獲。
他木然的在沙灘上走著,一直走到了海水裡。
海水浸溼了他的鞋襪,打溼了他昂貴的白色西褲,他依舊恍若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