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繃著臉站在她身後,眼神冰冷,狠毒。
蘇玫瑰佯裝鎮定,“宋經理,你嚇我一跳!”
“怕什麼?剛剛我跟侯爺的對話,你都聽到了吧?”
望著鏡子裡的宋亞,這個人常年晝伏夜出,面板異常的白,瘦削的身子藏在寬大的黑色西服套裝裡,就好像藏在泥瓦罐裡的一縷幽魂,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什麼意思?你和侯爺?酒桌上嗎?你根本不在,我怎麼聽你們說話?”
“不用跟我裝糊塗,你剛剛去的是男衛生間。”
“宋經理,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上男衛?我瘋了嗎?”
“去沒去你心裡清楚,我剛剛挨個兒檢查女衛,你並不在裡面。”
蘇玫瑰臉上的笑容消失,她冷冷問道,“你什麼意思?”
見狀,宋亞忽然陰惻惻的笑起來,“知道你今天為啥能來這裡嗎?”
她沒有回答,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說實話,她一直不喜歡宋亞,總覺得他很假,很虛偽,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
“是我慫恿侯爺,讓你過來陪酒。”
“本來這種場合,像你這樣的女人不配來,你也不可能有機會接觸這些大人物。”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我要感恩戴德,謝謝你?”
“不應該嗎?蘇玫瑰,喝水不忘打井人,從一開始你用汪俊身份留在紅浪漫,都是我的功勞。”
這幾日觀察,他發現蘇玫瑰似乎跟陸君鬧掰,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心中便有了計較。
“你聽到我跟侯爺的對話也沒關係,如果你敢對外人,特別是陸君說一個字,你信不信下一秒這個世上就沒有你這個人?”
“我信,宋經理,你費盡心機算計我,不是為了跟我說幾句威脅的話吧?”
“呵呵,蘇玫瑰,你很聰明,多的話我不說,現在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好自為之。”
“這話怎麼說的?”她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我只不過偶然間聽到你們的對話,頂多算繩子上沒用的雜草。”
“你還想知道什麼?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警告你,別想興風作浪。”
宋亞走後,蘇玫瑰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輕鬆,她身子虛弱的靠在洗手檯上。
這個宋亞真不是個東西,他故意使陰招,讓自己趟渾水,被他所利用。
她偏不信這個邪,利用自己可以,但是不付出應有的代價,她蘇玫瑰豈不是白重生一回?
回到房間,她驚訝發現空著的位置上已經有人。
只是背影,她就認出對方的身份,一個星期前,用古惑的語言,差一點讓自己相信他,可以帶自己闖片新天地。
“玫瑰,你咋去這麼久?我讓宋亞去找你,你沒事吧?”侯老大熱情的招招手,她只好硬著頭皮走到自己的位置。
“多喝了幾杯,頭有些暈,就在外面坐了一會兒。”她側著身子,背對著陸君,假裝對方不存在。
這顯然是自欺欺人,身邊的大活人是一座移動的冰山,氣場全開,對面幾位喜歡吹牛逼的暴發戶和色厲內荏的“公僕”,都噤若寒蟬,低頭一個勁兒的往嘴裡塞飯。
“我讓他們煮了些解酒茶,你多喝些,姑娘家在外應酬,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張繼東善解人意的替她盛了碗湯。
她有些意外,張放口中的大魔王,給她的感覺就是對小輩慈愛的長輩,有涵養有風度,如沐春風。
“陸老闆,你也嚐嚐這湯,看樣子你也沒少喝啊!”
“冰山”吃吃笑著,“我也有份?哎呦,這豈不是佔著這位姑娘的光?”
他突然探過身子,直視蘇玫瑰的眼睛,“姑娘,你願意讓我佔便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