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溫言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一杯Mojito，靜靜地聽江野唱歌。
江野的聲音很乾淨，像水晶一樣剔透，聽著他的歌聲，方溫言感覺自己慌亂的心竟然慢慢平靜了下來。
一曲畢，江野在方溫言驚訝的眼神中坐到了她的對面。
“大嬸，好巧啊！”
方溫言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開口，“小弟弟！你能不叫我大嬸麼！”
這年頭，是個女的都能被叫做美女，再不濟也能討個小姐姐的稱呼。
偏偏江野張口閉口就是大嬸阿姨的！
真是白瞎了一個大帥哥，竟然長了嘴！
江野聳了聳肩，從善如流，“方小姐！相請不如偶遇，請我喝一杯？”
方溫言看著江野仍透著幾分稚嫩的臉，笑了，“你成年了麼？！就喝一杯！”
“呵！”江野輕嗤一聲，從褲子兜裡掏出錢包“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方溫言低頭看去，開啟的錢包第一頁就是證件夾，裡面裝著江野的身份證。
“你有21歲？！”方溫言瞪大雙眼，滿臉錯愕。
江野的少年感很強，她一直以為他最多17、18歲左右，沒想到已經21了？！
“怎麼樣，可以請我喝酒了麼？！”江野收起錢包，斜睨著方溫言，
“下午不是說要請我吃飯麼，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更不喜歡別人欠我，上午我幫你出頭，晚上你請我喝一杯酒，咱倆就算扯平了！”
方溫言笑著點頭，揮手招來酒保。
江野點了一杯Negroni。
深紅色的酒液透出琥珀光澤，金酒的草本香、金巴利的苦橙氣息和甜味美思的香料味交織，透著一股清苦的味道。
“你竟然喜歡喝Negroni。”方溫言有些意外。
Negroni苦甜交織，味道複雜，一般並不受年輕人喜歡。
沒想到江野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卻愛喝這個！
江野小抿了一口，微微仰起頭，吧檯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將他的神情模糊得看不清。
“你不覺得，這酒很像人生麼？”
“人生……”方溫言低聲喃喃。
也是，人生可不就像是Negroni！
滋味複雜，甜苦交加。
她一向只愛Mojito清爽酸甜的口感，受不得Negroni的苦，只喝過一次就再也不碰！
可是今晚，她突然想再嚐嚐看。
“你好，幫我也來一杯Negroni！”
江野瞥了一眼方溫言，修長白皙的食指自顧自地在酒杯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時不時端起酒杯抿上一口。
方溫言有些詫異，她以為江野主動過來是有話要說，沒想到他看起來竟然真的像是單純地來討一杯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