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夏看著顧霄這模樣,也輕輕嘆了口氣,抬起自己素白的右手,用左手摩挲著無名指的位置,並未看向顧霄,只輕輕嘆氣道:“哎……你都結婚了,看來我也該結婚了。你看我今年都29歲了,在女人裡應該年紀不算小了。”
顧霄看著黃夏的這幅模樣,眉頭皺得更深了,努力搜尋了下記憶,他似乎並沒和這女人有過多的牽扯吧,能記得她,也不過是因為某場辯論賽被這女人打敗了而已,要不是聽著同樣的名字,他都忘了還有這號人了,只是以前這人似乎不長這幅樣子呢,整容了?但這些明顯不是他該關注的,他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因為這女人嫉惡如仇的性子,想拜託下她能幫自己走動下關係,調查出母親的屍首所在罷了。
想到這裡,他想起林簫還在醫院等他呢,等下還要去見顧源,不能再耽擱了。便直接開口道:“今天時間緊湊,我就不跟你敘舊了,改天我和夫人一起請你吃飯吧!關於我母親的案子,雖然我不再追究了,可我母親的屍體還是要找出來的,你做法官也有幾年了,我知道你跟檢察院那邊關係一向不錯,所以希望你能幫忙調查這個案子。至於報酬,就你手頭的兩個研究專案吧,我出資,怎樣?”
“你這是在向我行賄?”黃夏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她平生最討厭這些蠅營狗苟的事情了,沒想到自己念念不忘了這麼多年的人,有一天也會變得這麼庸俗。
顧霄看著黃夏的臉色,卻笑了,“你果然還是一樣的嫉惡如仇,不過你這次可真是誤會了,我那錢又不是給你的,你不是一直在找投資人麼?可x市權貴貌似沒人理你吧!我只是報答你罷了,再者說,那錢最後也到不了你手。”
黃夏聽完,臉色也緩和了不少,拄著下巴像是在沉思,半響,才開口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還有一個要求。”
顧霄只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卻聽黃夏繼續道:“我要你單獨請我吃飯,不帶你年輕漂亮口齒伶俐的老婆。”
顧霄這才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原來只是這樣兒,可卻不解了,為什麼不能帶簫簫?她要是知道自己跑出去偷偷吃好吃的不帶她,怕是會不高興吧?
“為什麼?”他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不為什麼,讓你老婆吃醋啊!”
“無聊。簫簫她最多會生氣我吃好吃的不帶她,我說明情況,她是不會吃醋的。”她可是說了以後會百分百信任他的,而且他們之間本來也沒什麼關係,有什麼醋可吃的,他想不通。
“nonono,你今天可看了我不止一次了,我看到你老婆眼裡的不滿了,你要是再單獨請我吃飯,無論是什麼原因……哈哈……”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笑了出來。
顧霄只無語的抽了抽嘴角,“還不是你整容了,我還以為認錯人了,才多看了你兩眼。沒想到堂堂法學女博士,鐵面無私的大法官也免不了俗,不過你整的倒是沒什麼進步。”雖然他根本想不起來她原來的樣子,但該損的時候還是要損的。
說到整容,黃夏的眼神卻黯淡了下來。她整容,還不是因為喜歡他的藍櫻,因為嫉妒他和她能排在a大官配的榜單上,顧霄也同她多說了幾句,就對她痛下殺手,害她險些車毀人亡,不過,這些她已經不打算跟他說了,畢竟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或者說,從來就沒有可能。
“那我這邊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好!”她沒有起身送他,只點了點頭,不該多有交集的人和事兒,她一向懂得分寸,該怎麼處理,只是心裡還是會悶悶地疼,她的苦難和付出,他從不知道,也從未看到,以後也不可能看到了。
“21號死刑犯,有人來看你。”預警喊完這句,找了找號碼,便提著顧源走了。
顧源似是有些瘋了,一直叫嚷,“21號,21號,哈哈……21號是我,我是21號。”
預警看著顧源這幅樣子直搖頭,臉上有些明顯的厭惡,推門進入以後,便對著顧霄喊道:“人帶到了,時長半小時啊!”
“謝謝,知道了。”顧霄回應道。
他看著眼前穿著囚服帶著手銬的顧源,心裡一時五味陳雜,他想過結果一出,他會死,卻沒想會這麼快,三天後就是日子了,凝血針一注,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血親也會不見了,怪他不好,只顧著忙事業,沒管好他,以為給了足夠的錢就可以了,誰知卻讓他的貪慾越來越重,不僅在他辦公室亂來,還要對簫簫動手,最後甚至走上走私販毒的道路,如果他能給他多一些的關心和照顧。
想到這裡他又停了下來,不,這個人早就已經變質了,那麼多年前就能為了一己私慾害死母親,這個人早就從骨子裡壞透了。
“爸,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瘋。而且你現在裝也不管什麼用了,沒人會再給你那個時間去重新給你定罪了。”
顧源卻不理他,依舊搖頭晃腦的唸叨著,“我是21號,21號是我,我是21號,21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