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溫度也降下來,夏初時分的夜還是的有些涼絲絲的,房公子站在路燈下,遠處有一黑影朝這邊走過來。
那黑影走出暗處,昏黃的燈光落在他的肩頭,牛頭人身,看著甚是駭人。
“鬼界改規矩了?還能自由出入了?”房公子歪頭笑著調侃道,牛頭搖搖頭,很是喪氣,“鬼界會改規矩那就奇怪了。話不多說,我今日來是找你有事的。”
房公子挑眉道:“什麼事啊,讓我陪你回鬼界打一把o,你玩牛頭輔助我?”
牛頭無言以對。
房公子笑了兩聲,掩飾尷尬:“說吧,說吧,此行所為何事?”
牛頭道:“孟婆讓我來告訴你一聲,最近魍魎局的人在這邊辦案子,你自己注意點,莫要被魍魎局的人錯收了,到時候讓黑白他們出面,還是挺麻煩的。”
“我還道是什麼大事,牛頭兄,勞煩你跑一趟辛苦了。”房公子拱手道。
牛頭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改日你回鬼界,你玩牛頭輔助我!”
“好的,在下一定奉陪?”房公子目送牛頭遠去,回到了女生寢室,剛到門口,竟意外聽到爭吵聲。
房公子飄進去,謝凌兒恰好氣呼呼道:“26度讓人怎麼睡?”
“家裡開空調到了夜間基本都是這個溫度,你怎麼不考慮一下宿舍除了我還有別的病號?”下鋪的蘇漁說道,謝宛兒才不管這些“你感冒還是我害得?”
蘇漁無語,不願再多做爭辯,抱著床上的“金木研”抱枕,鬱悶的靠在那裡玩手機。
房公子聽的大概知道了一些——
因著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謝宛兒是一個特別怕熱的人,於是六月未至,空調就已經上陣了。蘇漁感冒了,五一返校那天發了個高燒,之後一直咳嗽,到現在都沒有好,快半個月了,而空調依舊開的轟轟烈烈,溫度甚至打在十七度。宿舍裡,除了她,的的確確還有兩個病號。
房公子坐在上鋪,晃著兩條修長的腿,莞爾,把頭探下來,看了一眼蘇漁,卻發現她正在聊微信。
約莫又是和宋月在說剛才發生的事,房公子以為她在說壞話,氣的牙癢癢,朝蘇漁臉上吹了一口氣,蘇漁立馬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空調溫度戰”一直持續了好幾天,直到今天才爆發,房公子這一世為鬼,陪在謝宛兒身邊,一為助她改變惡性,二為讓她贖清上一世罪孽,三為下一世不再為地妖。
可惜這第一條他苦苦教導了十九年,也未曾改變。
雖然謝宛兒是有點兒自私,還喜歡惡作劇,不過房公子因覺得虧欠她太多,對她也是一再縱容,況且自己目前這個樣子也是拿她沒辦法的。
週五放學後,蘇漁同宋月去外面採購了生活用品回到宿舍,蘇漁忽然就不對勁。“好冷呀,怎麼回事?”蘇漁放下東西,伸手搓了搓胳膊上豎起來的雞皮疙瘩。按道理今天外面溫度不冷不熱,這不應該。蘇漁搞不懂怎麼回事,只覺得越來越冷,頭還有些昏,還犯惡心。她匆匆跑去浴室洗完澡跑回來立馬鑽進床上,大棉被蓋過頭,還是凍得直哆嗦,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是不下去。
房公子坐在她的床尾,單膝曲著,抬起手,一道淡淡藍色的光在他手心閃爍著,仔細一看,被這藍光包圍在中間的竟然是一塊小小的藍玉。
這塊藍玉是控制他自身陰氣傷到活人的,也是保護他自己不被人世間的汙濁之氣沾染。他平時都一直佩戴著,今天拿下來,陰氣散發,只要他靠近蘇漁,蘇漁就會一直覺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