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哈哈笑出來:“好滑……”稽的名字,後面四個字在他們三人冰冷的眼神之中默默吞了回去。九天道:“門主下次能否別將我的名字和鳳逆連起來讀,別人還以為我和他是有什麼關係,我和九尾才是親兄妹!”
再觀鳳逆臉色也甚是難看。“不敢,只是鴻城以死,我想應該有個交代。”他道。
風乂勾唇,眉頭輕挑,“我不大喜歡別人威脅我,再者,你既要成仙,以後就與我妖界再無關係,所以我如何處置,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話落,從指尖飛出一縷紅光,明朗和蘇與身上的繩子松落於地。
鳳逆無話可說,轉身拂袖而去,九天九尾跟了上,也不敢妄言。風乂重新躺下,暇暇閉眸,明朗拉著蘇與站起來,輸入自己的靈力,這才讓她醒過來,明朗望見她頸項間那被鴻城用刀刺過的地方,不知道何時生出細密的細紋來,仔細看去,倒像是一株無葉之樹。
正想再看的仔細一些,怕是鴻城留的什麼印記,誰知鳳逆由而復返,挾了蘇與移到風乂面前。
風乂昨夜偶感風寒,昏昏沉沉了一天,又加上喝了酒,便噴嚏不止。看到鳳逆過來,甚是惱怒。一掌劈向他,鳳逆陰沉著臉,側身躲過。
風乂勉強打起精神,“你鬆開她。”
鳳逆搖頭。明朗從身後偷襲來,本想悄悄摸摸給他苦頭,讓他放了蘇與,沒成想被他發現,還差一點傷到蘇與,明朗急忙收了手。
鳳逆立於二人中間,左右瞧了瞧,拇指暗地裡抵在蘇與背上,五指一張,一股妖力穿過肉身軀體……腹部立刻暈開一朵血花。
“蘇與!”明朗大步撲過來,蘇與睜眸,血染紅了唇,她盪開一抹笑意,慢慢合上眼睛。
鳳逆負手而立看向一臉錯愕的風乂,淡淡道:“你不殺的人,我替你了。”
噬神門三人消失在殿內,風乂從榻上站起來,門外來了一個人,一身白衣。風乂認出他是誰,並不想惹上更多的麻煩,轉身離去。
蘇與的身體還溫熱著,可是無論怎麼大聲叫她,她也不肯醒來。林硯歪倒在她手邊,半晌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明朗哀哀嘆氣,“對不起哥哥,我沒能保住她。”
林硯一言不發,愣了半天,雙目空洞的望著蘇與,莞爾,手穿過她的腰身,打橫抱起,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他腰背挺得筆直,步伐不疾不徐,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個提線木偶,眸裡是一潭死水。白色的髮帶在風中飄揚,紅色的血一路蔓延到殿外。
秋風起,滿目蕭瑟,舊憶遠。
從這刻開始,所有的美好終究成為一場華麗而不可企及的回憶……
曾經以為他們會在一處安靜的山林中,種下滿院綠竹,著大紅嫁衣,他會笑著挑開她的喜帕,陪她喝下合巹酒……
林硯走下石階,外面的小怪沒一個敢上前阻攔。
“沒能陪你走完這一生,是為大憾,如今只能抱著你走完這一段路,你說你想去哪裡,我都帶你去……”林硯柔柔道,可惜無人應答。
“我想你一定不喜歡這裡,那我帶你回長鏡閣,好不好?”
天地一片安靜,懷裡的軀體已經涼了,林硯還捨不得放下。回到人界長鏡閣,那座他們從小長大的小屋不知何時倒塌,不過這滿山綠竹依舊生機勃勃。
他看見師父的墳,木牌上刻的字早已被風雨模糊,林硯將蘇與埋在旁邊,在墳前呆坐了許久。
明朗看他飯也不吃,水也不喝的,忍不住道:“姐姐魂魄未散,應該去投胎了,要不你去鬼界找一找?”
或許只有說到蘇與,林硯才能回過神了,明朗話音剛落,林硯已經消失在原地。明朗回頭望著山坡上躲著的一個妖怪,她從妖界跟到這裡,不遠不近,不知是為何。
蒂落捂住嘴哭出來。
“我歷經坎坷才找到你,還未曾同你說上一句話,真是命運弄人。”
她背過身去,消失在原地。
明朗坐在蘇與墓前,忽的想起陌離局主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命中註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只能順應天道。感情之事,也莫強求,該來則來,該去則去,誰也無法左右。”
也許所有一切,只為等待來世重逢。
【前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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