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情動所致,謝凌兒掀被下床環抱住房公子,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我……我是個……妖怪……”
雖然已經知道,但是忽然聽她自己坦白說出,心中還是猛地顫了一下,那一刻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我知道。”房公子嘆息道。
“那你……你……會不會不要我了?”謝凌兒抬頭,淚眼朦朧,房公子心軟,揉了揉她的發頂,“還記得成婚那一夜,我和你說過的那一句話嗎?”
謝凌兒感動的點頭:“這輩子,你只娶我這一人。”
“那就安心睡吧。”房公子回身吹滅蠟燭,擁著謝凌兒睡下,外面有雷聲漸響,房公子輕輕捂住她的耳朵,懷中的人已經熟睡。
雷光閃過,照亮房間,屋頂上森然吊著一個黑影,悄無聲息……
撫州旱情最為嚴重,待解決了撫州麻煩之後還需去其他地區,此次表面是去求雨,暗地裡還遵從著陛下的暗昭——稽核地方官員有無貪汙賑災款與腐敗等現象,再者,還帶了二殿下一起去了。
林硯這才明白,皇帝心裡明明早有人選,假意走漏訊息讓眾位皇子知道皇上有意會問自己太子人選之事,因而會有皇子前來拉攏林硯。他在宮中沒呆多久,四個皇子倒是都來登門拜訪過。
去往撫州的林間小道上,傅韻驅著一輛馬車,林硯一身月白衣衫靠在邊上,白皙圓潤的指尖捏著一株狗尾巴草,無聊的擺弄著。
馬車外出奇的安靜,馬車內亦是。
蘇與抱著風花倚窗假寐,李鈺子則抱著一隻渾身雪白的狐狸靠在角落裡睡著了。
從一開始,一進馬車,蘇與見到這狐狸的第一眼起,她便知道這是個妖族。狐狸望她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一個動物看到人的眼神,這種眼神就是人與人對視的感覺。恰好懷裡的風花也抖了三抖,證明了蘇與的直覺。
車外,傅韻聲音響起:
“趕了一上午路了,我肚子餓了。”
蘇與掀簾探出頭來,道:“我也餓了,師兄~”
傅韻聽她說話酥麻的調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是那個和他說過話的蘇與麼?嚴重懷疑換了一個人。
“那在前面尋個平地,找個陰涼的樹下,咱們稍作歇息。”林硯道。
跳下馬車,傅韻將繩子系在大樹上,以防馬兒跑了,又找來一些乾草餵了馬,這才回來。
一張草蓆上放著一張方形矮桌,四人坐之。蘇與取出帶的點心與乾糧放在碟中,分而食之。
傅韻吃著點心,忍不住看向李鈺子懷裡的那隻狐狸。
“喂,你不好好修道,跟著凡人做什麼?”傅韻衝它說道。
那懷裡的狐狸被傅韻兇巴巴的語調嚇得縮成一團,李鈺子斯文的放下手中的點心,望著傅韻溫溫一笑“閣下嚇到我的狐狸了。”
傅韻暗暗作嘔,哪有妖怪這麼膽小,被一句話嚇到!
“方才我在這周邊轉了一圈,發現那邊有一條清澈的小溪,蘇與你陪著我去打些水。”林硯起身,去馬車裡找出大家的水壺,向溪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