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黑了,房公子跑到匯合點,一一點了人數,鬆了一口氣,一個都沒少。大戰告捷,立刻抓緊時間回營,房公子先讓他們走了,自己故意落在後面走的慢一些。
很快便拉開了距離,房公子停下來,轉過身,後面十步外站著一個人。
離得不近,也不遠。
這個人從他出來就跟著他,沒有帶其他人。
房公子摸到腰間的短刀,這樣微小的動作,加上天黑,本應該看不出,誰知被那人一語道破“我對你並無敵意,你掏刀相見總歸不太好吧?”輕笑二聲,竟很是隨意。
這聲音是那唱歌的女子,房公子心中十分篤定。他鬆了手,可是並不會代表他會放鬆警惕,如果一個長年在外行兵打仗的人會輕易相信外人的話,那他就不適合保家衛國。
“果然是心機深重的中原人!”那女子咬牙切齒道,房公子看不清周圍,聽完這句話後,察覺到有什麼東西飛了過來,他立馬抽刀擋住,“叮令噹啷”幾聲,腳邊掉下三隻飛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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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走運!後會有期!”一串悅耳的鈴鐺聲響起,房公子抬起頭,面前是一片空地。
夷人部的長公主最喜身掛鈴鐺是天下皆知之事,因著前幾年長公主在洛國太子與自己妹妹的和親會上一曲鈴鐺飛舞名動天下。
“長公主武功高強。”這句話說出去估計也沒人信。總歸事情已經完成,房公子不必再想其他,彎腰撿起飛鏢揣進懷裡往回走的時候,天邊已經露出魚肚白。
清晨第一縷陽光在一聲聲整齊的操練聲中衝破地平線,蘇與緩緩睜開雙眼,門口有微弱的光從門縫下流進。“咳咳。”熟悉的聲音在外面咳了兩聲,房公子握拳放在嘴邊,眼睛轉了轉偷偷看向帳篷門,下一秒“譁”的簾子被掀開,蘇與揹著劍走了出來,她的臉上還有剛睡醒的淡淡紅暈,看起來竟有點可愛。
房公子趕緊移開視線,背過身,正正嗓子道“咱們走吧。”
蘇與跟在他後面去了馬棚牽了兩匹跑得快的馬兒。“你是凌晨才回來的,身體還撐得住麼?”蘇與接過他遞來韁繩,問道。
房公子愣了一下,沒想到蘇與會關心他。“無礙……”他虛心的笑了兩聲,本不想問的,但還是剋制不住——“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問的小心翼翼,心中猜到了答案,但還是期待有意外出現。
蘇與皺了下眉頭,隨口答道“我睡覺向來淺。”
房公子默默咬住下唇裡側的肉,他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不應該動情才對。
蘇與摸著馬兒的頭,讓它乖乖的別亂動,並沒注意到旁邊房公子的神情。
恰時,錢將軍拿著一袋饅頭與兩壺水送過來——“路上的乾糧,注意安全。”
房公子飛快斷了念想,跨坐在高高的馬背上,緊握住韁繩,彎腰拿過食物,“多謝大將軍,屬下告辭了!”
錢將軍退後幾步,房公子輕夾馬肚,口中喝道“駕”,甩開馬鞭,馬蹄揚起路上的灰塵,跑在前面,蘇與緊隨其後,她這個人學東西向來比別人快上許多,不過二次御馬就已經輕車熟路。
與此同時,錢大將軍接到朝廷的旨意,正式向夷人開戰……
兩人於傍晚時分抵達綿州,房公子帶著蘇與去了一家客棧,這家客棧是他一個朋友所開,也是在這裡他打聽到了蘇與兄長的訊息。
昨夜一夜在外奮戰,也沒顧得上休息,就馬不停蹄帶著蘇與來了綿州,任鐵打的人此時此刻也精疲力盡了,下了馬的時候房公子幾欲倒下,幸虧眼疾手快的店小二跑過來扶住了他,“公子小心些。”
房公子來過幾次,他也見著眼熟,所以招待的勤快點。
客棧老闆白兮走了出來,見他渾身無力的模樣連忙迎了過來,“房兄這是怎麼了?”
“無礙,無礙,旅途太過勞累了。”進了店內,白兮給他倒了杯水,房公子趕緊喝下去,感覺略略好了一些。“這位是?”白兮早就注意到了旁邊一身白衣的蘇與,見她雖一副男子打扮,眉宇間卻還是有姑娘的柔情,倒還是能看出是個女子。想起這次房公子託自己的事,難不成是為了這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