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本草:“是啊,還得拖地,還得煮一下稀飯,然後洗澡洗衣服。”
獨孤斬道:“哈哈。”
錢本草:“你好像很閒,如果這樣過一輩子,不做別的事,能做出點事嗎?”
獨孤斬道:“恐怕不行吧,沒有動力啊!就像現在,每天都是坐吃等死,如果一輩子這樣,就算不出去打工,一輩子能有成就嗎。”
錢本草:“沒有嗎?”
獨孤斬道:“恐怕沒有。”
錢本草:“那怎麼才能有希望,怎麼才會有可能做成一番事業呢?”
獨孤斬道:“我想只有孤獨,只有去大城市,只有遠離這屯子,才有可能。”
錢本草:“為什麼?”
獨孤斬道:“不好說。但總有這種感覺。我沒辦法靜下來。我要一個沒有旁人的環境才能做到靜下心來。”
錢本草:“所以,這裡不適合?”
獨孤斬道:“很不適合。”
錢本草:“不能在鄉下寫作?”
獨孤斬道:“不是,是不能在熟人或者在家寫作,至少我不能。”
錢本草:“不自在?”
獨孤斬道:“非常不自在。”
錢本草:“去大城市?”
獨孤斬道:“無任何地方都可以,就是不能在這裡。”
錢本草:“壓抑?”
獨孤斬道:“憋屈。無法呼吸。窒息。”
……
錢本草:“好像在聽歌?”
獨孤斬道:“是啊。”
錢本草:“哪一首?”
獨孤斬道:“很多。還聽了一八年的歌,那時候很火的歌都聽了,恍惚之間,七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錢本草:“什麼感覺?”
獨孤斬道:“很害怕!很模糊!很迷茫!很無助!很獨孤!很可憐!很活該!”
錢本草:“還記得幾件事?”
獨孤斬道:“只記得那一年的上海很溫暖。此後幾年的上海,全是寒冷的,我也是。只記得溫暖了。”
錢本草:“怎麼回事?”
獨孤斬道:“恐怕是從此墮落了。一墮落就是四年!從此不分白天黑夜,除了手藝活,還是手藝活,差不多到了灰飛煙滅的程度。哎!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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