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不是吧,八零後我能理解,他們沒讀過什麼書,也沒什麼見識,甚至連手機都不太懂,生四五個我能理解,為什麼九零後,零零後,也生三四個啊?沒有一點的壓力嗎?你要知道,現在很多人都不願意生二胎啊!你們生三胎,四胎,為什麼?”
我:“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兩年前我回來,知道他們生三四胎,我都震驚了。我也想問,他們難道沒有壓力嗎?”
記者:“你想明白了嗎?”
我:“想明白了。”
記者:“是什麼?”
我:“壓力是真沒有,放養行為。”
記者:“放養?”
我:“對。”
記者:“他們不管孩子嗎?”
我:“基本上不管,生完了就出去打工,孩子是留守兒童,至於教育,那是一點也沒有。口頭教育甚至都沒有。他們沒學過怎麼教育孩子。”
記者:“這……”
我:“我在想,他們的孩子,可能還是和他們一樣,除非這個孩子自己能覺醒,非要跟他們不一樣,有能力讀好書,不然十幾年後,不滿十八歲就學他們輟學結婚了。”
記者:“這樣的情況很多嗎?”
我:“宣告一點,我是輟學,不是輟學結婚啊!”
記者:“你想嗎?”
我:“不聊這個話題了。”
記者:“好。你覺得他們為什麼結婚那麼早?”
我:“我不知道啊!不過也好,畢竟他們這輩子都離不開這個地方。。”
記者:“你覺得你能離開?”
我:“或許不能,但是不能不想。”
記者:“你剛才提到一個詞,“覺醒”。你覺得你覺醒了嗎?”
我:“如來,來了嗎?如來。到底來沒來?如來。來沒來啊?如來。我覺醒了嗎?如覺,如醒。如覺醒。”
記者:“有意思。但我不懂。”
我:“我能離開這個屯子,我就算覺醒了,沒能離開,我就是個異類,我就像電影裡的怪物,與眾不同的異類。我現在已經被這樣看待了。”
記者:“他們覺得你很奇怪?覺得你很不合群?覺得你你沒有朋友?覺得你的生活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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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的。”
記者:“你聽他們說過嗎?”
我:“嗯。”
記者:“你恨她們?”
我:“不恨。”
記者:“你怪他們嗎?。”
我:“不怪。”
記者:“你雖然說不能離開這個屯子,就不算真正的覺醒,但我聽得出來,你認為你已經覺醒了,和他們不一樣了,你有過小看他們嗎?看不起他們嗎?”
我:“曾經有,而且很看不起。現在沒有。一點也沒有,甚至羨慕他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