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不少了。所以說,你既沒有好好學習,也沒有好好上班。那這四年多,五年時間,你究竟在上海做了什麼?”
我:“在家。”
記者:“就在宅出租房?”
我:“玩弄自己的身體,娛樂影片娛樂至死。”
記者:“就這樣過了四五年?”
我:“是啊。”
記者:“還真的……牛批。”
我:“哎。”
記者:“現在後悔嗎?”
我:“一直後悔。”
記者:“如果你現在已經很有錢了,你還後悔嗎?”
我:“不會。”
記者:“還是沒錢才後悔。”
我:“哈哈。是。”
記者:“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很不好。很多記憶都清晰,但覺得不是我的記憶,我好像沒有過這些經歷,這些經歷就好像只是下載在我的腦子裡,我並沒看過,也沒經路過,只記得下載過這個影片,就是這種感覺。”
記者:“這是什麼感覺?我沒經歷過不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這些記憶不真實,不像是我自己的經歷。”
記者:“你有些魔怔了。”
我:“是。”
記者:“恐怕離死不遠了。”
我:“我希望是,也希望不是。”
記者:“怎麼說?”
我:“生死不懼。但我又同時畏懼生,也畏懼死。”
記者:“說到底是生活不如意而已。你並不想死,只是不知道怎麼活,看不到一點希望了。”
我:“所有希望都是幻想。”
記者:“你這樣下去不行啊。”
我:“怎麼說?怎麼辦?”
記者:“我不說。你涼拌。”
我:“當大神那段時間快樂嗎?”
記者:“渾渾噩噩,沒有感覺。”
我:“每次下樓都恍恍惚惚的,沒有一點感覺,只有一種想法,快點回家,躺著。”
記者:“這……”
我:“有菜我幾天都不會出門一次。每次出門都買夠好幾天的菜。但是夏天必須三四天出一次門,我住的閣樓,菜不能放太久,冬天我最喜歡,因為菜可以放很久,甚至我煮一天飯,做一天菜就可以吃兩天。但冬天唯有一點不喜歡,冷。我的棉被很厚,但是不頂用,每到冬天我都很冷。”
記者:“上海下過雪嗎?”
我:“下過一次,一八年那一次。”
記者:“往後幾年沒下過?”
我:“一次也沒有。因為一八年那次下雪,我以為上海冬天是下雪的,沒想到只是那一年,我覺得我很幸運吧。從小到大,我就見過三次血,不對,只見過兩次。去年廣西那場雪,我沒見,只在手機上見。”
記者:“第一次是那一次?”
我:“小時候。是不是刀郎那首歌?我不記得了,反正是小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