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還的人在搬運屍體,宮女太監忍著顫抖的身子刷著地上的血漬,他們衣裙上是沾染上仇恨的鮮血,
死前,他們應帶著怨氣,
被有龍氣護著的皇宮陰氣沉沉,上空彷彿有一大片烏雲,遲遲不肯散去,彷彿要給慘死的人討個公道,
天剛微亮,宮裡宮外忙的腳不沾地,皇帝明明剛從鬼門關回來,竟忙的一夜未眠,
他是一國的根本,可一國的各個事務都要他處理,他很疲憊,卻不能懈怠,
身處高位的人,時時羨慕那些平凡而又幸福的人,可他們也知道,在看不見的地方,那些身處平凡的人何嘗又不羨慕他們錦衣玉食,
世界生存法則,弱肉強食,是從古至今都未能改變的,
未能觸及到黑暗的一面,他們活的勞累卻又滿足,
丞相府,
雲舒站在屋頂上看著丞相府的眾人因為歸家的喜悅,, 若是四師兄還活著,定然會護著這一院子的主僕眾人,
也會護著那因他而在短短兩月彷彿老了十歲的母親,哪怕用盡生命,
他也不會退縮,
謝黎看著一院子的狼藉,“若是我兒還活著,何至於我容家如今被叛賊逼到如此地步,“
雲舒默默的不說話,她知道,四師兄的武功在戰場上那也是以一敵百的,
容離剛安排完那些喪命的家丁的身後事宜,便看到雲舒站在屋頂上,身旁還跟著那個黑衣男子,兩人默默的看著府內,
他以前不能理解,為何這女子能掀起這麼大的波浪,
就連那個蕭世子也未能倖免,可這兩月他看到她的所作所為,聽到她的言論,知道她如何在京城腥風血雨,多次都差點命喪黃泉,
自己哥哥內斂,若是喜歡上她,也並不奇怪,
大哥,你又去哪兒了,為何還不回來,
雲舒領著無慾去了傅府,想來因為是個芝麻官的原因,這家裡雖然有些亂,卻比許多官員家裡好了不止一點,無影閣的人被無慾安排來收拾,所以也很快,
雲舒到這兒後就鬆了一口氣,不過短短一刻就入睡,如意大娘看著雲舒的眉眼,像是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仔細的擰乾帕子給她擦手,然掖好被角,她在京中也聽了不少寒門子弟進京趕考的辛酸,
若是沒有她,如今自己的兒子都不知道是何光景,自己還在鄉下做些繡活過活,哪裡像如今這般,還買得起家丁,
一連幾日,都不曾有人上門打擾,雲舒也不曾去丞相府,皇帝的身子每況愈下,聽說如今都下不來床了,一切都是慕容彥輔佐處理,
不知怎麼的,到了傅府後,竟然有種歸家的感覺,幾年了,從青冥谷走後,似乎再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可想了想,就吩咐無慾帶著自己出了城,一路到白馬寺,上山的時候,雲舒只覺得身體都快虛脫了,最後被無慾強制公主抱上去的,
一路上有小僧領著兩人到雲無涯那兒,
“師父!“
木魚聲頓,雨無涯淡淡的轉身,眼裡卻是心疼和欣慰,
“來了,身子如何了,“
雲舒搖頭,“沒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雲舒割肉這件事,,雲無涯是知道的,家九五之尊的皇帝知道了有一線生機,哪怕是要自己徒兒的生命,他也會要的,
所以知道了又能如何呢!現在結果已經知道了,反倒是讓自己徒兒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雲舒安靜的陪著雲無涯坐在佛前,她也信徒般的虔誠的禱告,哪怕這只是寄託,
旱災對於乾元國來說,而西涼自然是兵強馬壯,可他們存糧不多,打不了多久,
可北漠的情況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乾元國就算再打幾年,糧草也是供應得上,
前些日子在錦州的時候聽了葉元大概的講述,乾元國大量的學習當初的種植稻穀的方法,已經普遍各州,商賈和朝廷大量的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