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從眼眶中滑下,李南池閉上眼睛,頭靠在膝蓋上,將自己的情緒宣洩出來,而光顧著哭的李南池沒發現,隨著她情緒變化,她不受控制的靈力一點點的跑出身體,奔向荼蘼叢中,那些含苞待放的荼蘼都紛紛競相開放,只為想要安慰此處的傷心人。
等荼蘼花開放完成的時候,李南池的身體消失在原處。
“南池。”一個溫暖的懷抱及時的給予李南池力量,是那麼的可以讓人安心。
而聽到聲音的李南池彷彿受驚的鳥兒,猛地抬起頭就看到一直等著她的左丘郢,她將頭往他的懷裡靠了靠。
過了一會兒後,李南池的情緒終於平穩,她推開左丘郢,將一邊的宗小茹扶起來:“你沒事吧。”
宗小茹搖了搖頭:“不要緊,現在是你的身體比較重要。”
李南池搖了搖頭,說實話,她對於宗小茹的前世非常的心酸,這一時倒是找不出來話說了,她總不能問人家還記不記得前世的事情吧。
這邊李南池還在那裡絞盡腦汁的想,宗小茹倒是先說了:“其實我前世的記憶,在七歲的那年,我就全想起來了。”
李南池懵懂地看著她。
只聽宗小茹接著說:“我在黑河裡熬了兩百年,將自己的記憶凝聚成了一個小水滴偷偷地壓在舌頭下,地獄衙差見我忘記了所有,才把我從黑河裡撈出來,讓我投胎去了。”
宗小茹垂下眼瞼,目光輕輕掠過汝兒精緻小巧的臉,她聲音平靜:“女王的詛咒徹底靈驗了,就連一個意外逃出的廚娘都沒有幸免,我成為了她的後人,而她為了活命早已經歸附了夢蝶袖,因為她除了會做飯,根本沒有什麼本事,所以就被夢家隨便安排在一處,平時也不受待見,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世,就這樣李夢延設計將我送到了李欣欣的身邊讓我看著點她。”
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
宗小茹繼續道:“我剛出生的時候和所有的嬰兒一樣,一直到三歲的時候,我就開始斷斷續續地想起來一些事情,我的母親怕我說漏嘴,就天天將我關在屋子裡,這樣見過我的人就更少了,等我七歲的時候,我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那時候的我已經不會『亂』說了,而且心智也已經是一個成人了。”
“你前世都發生了什麼事?給我們講講唄,我也很好奇當年黑淵國的事,我們這些什麼都忘記的,卻要承擔這些命運,真的很不公平。”悅蓴隨口扁著嘴抱怨。
“不對。”宗小茹突然說了一句,並且臉『色』都變得蒼白,她回想著說:“記得前世之事,好像不止我一個人,還有一個人男人,我在黑河裡的時候就看著他眼熟,現在想一想,他好像也是黑淵國的人。”
“咦,那他會什麼人,他不會也把記憶藏在水珠裡矇混過關的吧?”悅蓴頓時來了精神。
宗小茹搖頭,努力回想那已經變得模糊的記憶,如果不是悅蓴剛剛提起這茬,她可能真的把那個男人的事情全忘了:“他比我厲害,他明明沒有喪失記憶,但是那些地獄衙差卻沒有檢查出來,要不是他臨走時看我的那一眼太複雜,我也不可能懷疑他沒有忘記前世的記憶。”
所有人都在努力回想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的時候,李南池的腦海出現一個人,但是她現在還不能確定,只有讓宗小茹親自見到確認才行,這些想著李南池就打算有時間將陳亮抓來見見宗小茹。
宗小茹到底都沒有說她自己的故事聽,大家也沒有勉強,見沒有什麼好打聽的了,就休息的休息,打坐的打坐。
李南池還想和左丘郢多說一些話,但是這裡這麼多人,她也就不好意開口了,只能撿一些能說的說:“我睡了多久了?”
“一個月了。”左丘郢在李南池的身後墊了個枕頭,可以讓她靠著舒服點。
李南池頓時瞪大眼睛:“怎麼這麼久,我記得以前都不會超過一夜的。”除了陳亮的那一次,她進去了一天一夜。
悅蓴這時候趕緊『插』話:“是呀,下次進去的時間要是比較長,就提前說一聲,省的有人吃不下睡不著,使了勁的折騰別人。”
李南池自然知道悅蓴口中的人就是左丘郢,她尷尬地笑笑,然後朝左丘郢問道:“那這麼說,這個孩子已經七個多月了。”這一趟進去的真不虧。
左丘郢點頭,『摸』著李南池披散下來的黑髮:“是的,已經七個多月了,你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還不行,還差了一樣東西。”一個微弱的聲音呻『吟』這說。
沒找到聲音來源的悅蓴左右看了看,一臉的懵『逼』。
倒是離修反應極快,他猛地站起來跑到汝兒的一旁,欣喜地說:“汝兒,你醒了?”
汝兒的眼睛微微睜開,她循著聲音扭頭給了離修一個虛弱的笑容:“離修哥哥,你扶我起來。”
離修聽到後,趕緊伸手將汝兒的上半身扶起來,自己則坐到汝兒的身後扶著。
汝兒微微掀開眼皮,看了眼李南池後,重新閉上眼睛後說:“紫魘花,紫魘花在哪裡?沒有紫魘花,詛咒永遠都不會解除,這個孩子也生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