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華琚舉著匕首冷冷地警告,見韓陽廷還不放手,稍稍用力,韓陽廷白皙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道血口子,血珠子順著匕首落到他的衣裳上和華琚的手上。
韓陽廷放開手,臉上絲毫不見慌張“公主現在還剩多少力量呢?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的血對於邪祟而言才是最可怕的。”
果然話音未落華琚的手就感覺到一陣麻痺,無力地垂下去,卻還是堅持沒有鬆開匕首。
“你!”
“放心,我可捨不得讓你就這麼消失。”韓陽廷輕鬆拿過匕首,取了水袋把水倒在華琚的手上,一點一點細心地幫她把沾到的血沖洗乾淨,動作輕柔無比,就像對待情人一樣溫柔。
對他的觸碰華琚厭惡無比,可是也正如他所說,在沾上他的血時,她的手就變得麻痺,根本無力反抗。萬萬沒想到韓陽廷這樣的人正是她的剋星。
可是不論如何,她都要殺了他!
在恢復知覺的那一刻,華琚立刻一掌打向韓陽廷,一個翻身重新從他手裡奪回了那把匕首。
可是血的影響還在,就算她現在拿匕首對著韓陽廷,可顫抖的雙手看起來也起不到任何威嚇作用。
“放棄吧公主,你是殺不了我的,相反的,只要我一碰到你,你就根本沒有能力反抗。”韓陽廷也不急,就在華琚面前坐下,看華琚的眼神就彷彿看著已經被困在籠中的獵物。
華琚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她仍記得當初答應皇帝的事。
若是做出有損國體之事,或為敵國所擒,你該知道要如何。
這一次她原本就抱著有去無回的想法,只要能替沐子陵解決掉韓陽廷,她也能安心地消失了。可現在,似乎連同歸於盡都十分困難。甚至如果現在韓陽廷要出爾反爾重新攻打邊城她都無力阻止。
那麼至少她要給城裡的大家足夠的喘息機會,能拖多久就多久“我是殺不了你,但是如果我死了,你應該也活不了多久吧?不然你也不會用放過沐家和邊關逼我出來。”
至少目前,他們彼此手中都有足以威脅到對方的籌碼。
韓陽廷在聽過華琚天真的話之後大笑起來“放過?別開玩笑了,你以為我真的會放過他們?”
“什麼意思?”華琚一驚,追問道,“那解藥是假的?”
“解藥自然是真的,只不過這解藥裡恰好要用到一味毒藥以起以毒攻毒之效,我只是讓人稍微加重了一點點的分量,哪怕是再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任何問題,”韓陽廷好整以暇地把玩著手裡的茶盞,如今大局已定,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所以得謀劃告訴華琚,“只不過,沐復照被我軟禁之時,我就已經讓人日日給你服用此藥,如今只要再吃這最後一次,他就會徹底陷入癲狂,只要他醒過來就會殺掉所有見到的人。”
華琚面如死灰的模樣極大的取悅了韓陽廷。
“如今城內只剩婦孺和傷兵,以沐復照的本事,你認為現在城裡除了沐子陵有誰能抵擋得住?”
華琚沒有想到韓陽廷居然會這麼惡毒。
從一開始沐復照被他們救走開始,接著金守業下毒,韓陽廷送去解藥,這一切全都是他一步一步算計好的。
“至於沐子陵,我已經讓南嫣告訴他你已經在我營中,他若選擇來尋你,回去只會見到一座死城,若是不追來,是不是要親手殺死自己的爹呢?”韓陽廷越說越興奮,笑容也越扭曲,“我就是要讓他看看,他想守住的東西沒有一樣守得住,哈哈哈哈!”
“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的!”華琚聽了韓陽廷的陰謀心裡發冷,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拿著匕首直捅韓陽廷的心臟。
韓陽廷也不躲,用手握住匕首,手掌被劃破後立刻就有血湧出來沾到華琚的手上。
華琚一陣暈眩,力道小了。
“怎麼還是不長教訓?”韓陽廷的臉上沒有絲毫痛楚,好像受傷的根本不是他,反而用另一隻手勾住華琚的腰。
“哐當。”匕首落地,華琚也暈了過去。
“這樣不就乖多了麼?”源源不絕的生機充盈著韓陽廷那具猶如枯木的身體,平生從來沒有這麼暢快地呼吸過,所以更加貪婪地吸取華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