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君上臨終前將妖丹留給了我。”
“你是想說,事到如今我不是你的對手?”
因為已經先入為主的有了偏見,如今不論和菱說什麼,碎墨都會以最大的惡意去猜測,這一切也都在和菱的意料之中,只是預料歸預料,真的聽到時,依舊會覺得刺耳也刺心。
“不,當年在我還沒有完全融合妖丹之時就被抓走了,這麼多年來,抓走我的那個人一直關著我,慢慢煉化了我和君上的妖丹,而當年我潛入崑崙,還有妖魔兩界聯手攻打仙界的事業都是此人一手促成的。”
“那人是誰?”碎墨一聽,也暫時放下諷刺和菱的心思,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此人隱藏得如此之深,如今只怕更難對付。可話一出口,狠狠地蹙眉,“你該不會是一開始就打算編造出一個人,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放過你?”
“你的邏輯呢!誰好好的沒事把自己扔這破地方?”這回連鹿幽悠都忍不住了,這人平時看起來沉沉睿智的,怎麼一碰上和菱的事就完全不講道理,反正什麼壞事都忘和菱身上推就對了。
碎墨不答。
“姑娘,沒關係的。碎墨師兄,你就算現在不信我也沒關係,但是你一定要記得提防此人,他一直用幻術偽裝,我只知道他穿著黑袍,別的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咳咳,”因為一口氣說了太多話,和菱虛弱地咳了兩聲,卻還堅持著說下去,“他一定是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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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族?!”
這回連鹿幽悠也驚住了,在和菱的記憶裡,那人幾乎沒有用過法術,唯一的一次就是在妖界與和菱過招的時候。只是她不瞭解什麼仙法妖術,一直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是妖。
“沒錯,我曾學過崑崙法術,他雖然刻意隱瞞,但是那些起手之勢只有仙族正宗才會用的。”和菱語氣肯定,說完之後只覺得渾身一鬆,倒在鹿幽悠背上。
鹿幽悠連忙攙著她坐下,和菱的臉上已經呈現出一片灰敗之色,嘴角卻還帶著如釋重負般的笑。
碎墨見狀往前走了兩步,卻在靠近和菱的時候停下來,伸出的手懸在半空,然後僵硬地收回來“我憑什麼相信你?”
“她說的都是真的!”鹿幽悠沒好氣地回答,她知道碎墨矇在鼓裡不知道真相,可她就是忍不住生氣!也不知道該氣和菱,還是碎墨,“我在陣裡看到的都是和菱的記憶,從她混進崑崙到被帶到這裡的記憶我全都看到了,她沒有說謊!”
和菱微微有些驚訝,但一想到鹿幽悠與她明明是陌生人,卻從一開始就維護著她,心下也就瞭然了,只是她放進去的應該只有關於黑袍人的那一部分記憶,為何鹿幽悠能看到全部?
“記憶?”
顧不得那麼多,和菱解釋道:“沒錯,那黑袍人必定會利用我做些什麼,所以我用最後的妖力改變了陣眼,把關於他的記憶都放在那個幻境裡。碎墨師兄,我的妖丹已失,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碎墨一怔,看著眼前的人的確是將死之色,一時間竟然覺得手中的劍猶如千斤重,他是想要殺了和菱的,可是現在看到和菱這個樣子,就與當日他以為自己已經殺死和菱時一樣,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暢快,反而是想到她即將死去,呼吸一窒。
緩緩舉起劍,大概是因為害怕再被騙,碎墨仍舊防備著她,或許是他自己心裡都不願相信,他好不容易找到她,還什麼都沒有做,她居然就快要死了。
可是其中的感覺又與當初看到天毒妖君的屍體時不太一樣,他痛恨妖君,所以看到他的屍體,他心中有愕然,有因為沒能親自報仇的愧疚,甚至還微微鬆了那麼一口氣,可現在,碎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有什麼樣的反應,似乎更多的是一種茫然,一種無措,一種即將失去什麼重要東西的迷惘。
鹿幽悠見狀立刻想要站起來,卻感覺手被人一拉,和菱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
瞬間明白了和菱的意思,她的眼中只有兩個字,別說。甚至,帶著懇求的意味。
和菱一副打算把那些秘密全都帶走,永遠瞞下去的模樣。
“我,”鹿幽悠拉開和菱的手,站起來,“我認為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隱瞞一輩子,如果有一天他知道真相會怎麼樣,你想過嗎?”
“不要,姑娘!我把記憶放在幻境裡是希望有人知道那個仙族的存在。你若是現在說出來豈不是,豈不是……”
豈不是之前她做的所有都前功盡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