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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寫完了沒?”
崔長儒雙手麻利地比劃,口齒卻十分模糊,“在、在寫了。”
在寫,那不就是還沒寫完?
崔鈺有點服氣。
早不寫晚不寫,偏偏這個時辰才匆忙趕著準備,若是誤了時辰怎麼辦?
“算了。”崔鈺掉頭就走,“我去爹的書房看看。”
才抬腳,沒走幾步,崔鈺就看見崔老爺邁著步子,挺著將軍肚從房門跨了出來,胖圓的身子往前挪動,嘴裡“吭哧吭哧”地喘著氣。
他手中還拿著一封文書,應該就是遞給王家的迎親書了。
崔鈺幾步上前,動作利索地將他手中的文書抽了過來,難免不快地說了兩句,“爹,您怎麼在這時才著急忙慌地趕著寫迎親書?”
崔老爺撓了撓後腦勺,爭辯道:“這不是忙著其他事,忘了嘛!”
“您有什麼事要忙?”
崔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您不是在家聽戲麼?”
崔老爺難免心虛。
崔鈺特地請了戲班子到府中唱戲,崔老爺也樂得清閒,每日聽著戲曲不知道有多閒適。
趁著尤氏主持中饋,忙裡忙外準備兒子的親事時,崔老爺還抽空順便迷上了唱戲的花旦。
那花旦模樣嬌俏,身姿窈窕,一副嗓子更絕,捏腔開唱,柔情似蜜,似乎隨時可以擰出水來。
這話他自然是不敢和崔鈺說的,只能懶散的哼哼兩句。
崔鈺懶得鳥他。
將手中的書信塞進了崔長儒的懷裡,拍了拍他的肩,她笑道:“行了,吉時已到,趕緊走吧。”
若是去晚了,王家人難免會覺得夫家不重視。
崔長儒將要出門的一刻頓時變得拘束起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臉上不知是狂喜還是羞惱,竟也有些微紅。
崔鈺見狀,安慰弟弟一句:“王老爺近日身體抱恙,拘在榻上休息,不便見客,想必他是不會太為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