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買藥？還是打針？”男子頗不耐煩地撓了撓頭，淤滿黑色汙垢的長指甲刮在頭皮上，落下一片雪花樣的白蘚。
儘管說話口氣非常森冷，趙惡還是聽出對方在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明顯有些隱忍的期待。
“你就是弗蘭克林醫生？”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丟擲自己的問題。
“沒錯，就是我。”
也許是“醫生”這個尊稱，讓弗蘭克林小小的自尊心得到適當的滿足，他睜開半閉的眼皮，打量了一番站在對面的趙惡等人，指了指旁邊一張只剩下三條腿的方凳：“有什麼事，坐下來談吧！”
看了一下只有一張方凳，還是隻有三條腿，趙惡等人都無奈地撇了撇嘴，打量著這個小診所。
“研究協會”是一個龐大的組織。
最直接體現，就是密佈在各個城鎮和居民聚集點裡的醫院和診所。
只要有醫生存在的地方，就能購買到強化藥劑。
密集的蛛網和積塵，從屋子的懸角蔓延開來，緩慢而穩定地侵佔著牆壁上所剩不多的白色面積。
順著從房頂漏下的暗灰色滲水印漬，可以看到一張紙質泛黃，表面落滿塵灰，邊緣已經有明顯破損的印刷檔案。
那是由“研究協會”頒發的行醫執照。
持有人的欄目裡，簽著弗蘭克林的名字。
“這麼說，你需要給自己來上一針？”確定對方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這讓弗蘭克林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除了那些過著刀頭舔血日子的僱傭兵，通常很少有人選擇這種奢侈的強化方式。
每支價格高達上萬元的藥劑，一般人根本無力支付。
在“星火城”開張三年多，弗蘭克林連一針藥劑也沒有賣出去。
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想不通——我為什麼會這麼窮？
“有錢嗎？”弗蘭克林笑著向趙惡問道。
趙惡搖了搖頭。
“沒錢就給我滾出去——”話未說完，弗蘭克林已經瞪圓雙眼，抬高槍口對準了趙惡的腦袋。
很粗魯的語言，非常直接，簡單，有效。
搖了搖頭，趙惡等人選擇轉身離開。
再多待幾秒鐘，弗蘭克林會毫不猶豫扣下火藥槍的扳機。
“現在我們只能去賺錢了。”早已猜到結局的趙惡苦笑著帶著眾人出了城去完成之前接到的一個探查任務。
“話說我們為什麼要接這個任務？”吳茜看著窗外越來越荒涼的景象，吐槽道：“想賺錢的話，我們可以接更高階的任務，比如殺變異人之類的。”
趙惡將手中的菸屁股扔出了窗外，眯著眼睛解釋道：“因為這個任務附送一份地圖。”
終於，眾人按照地圖，來到了一處舊遺址。
“這個地方很熟悉啊，總感覺在哪兒看到過......”錢樂樂看著眼前半埋在廢土裡的半個尖樓。
“可能在電影了看到過吧。”李影回道。
張狂將墨鏡摘下，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有些荒誕。
“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進去看一下吧。”趙惡說道。
一行人從破爛的視窗鑽了進去。
“這裡好像是個醫院，要不就是個實驗室。”吳茜打量了下屋內的擺設，判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