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惡眨巴眨眼睛,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宿舍,保持著原來那個難受的姿勢,還是動不了,眼前還是那團灰霧,那個...鬼啊!幸好,這女鬼也被定住了。
之後,趙惡眼睜睜的看著這團灰霧化整為零從自己的五竅鑽了進去,但趙惡沒有感覺到絲毫不適,依舊是那熟悉的霧霾味道,那熟悉的...媽呀,女鬼動了。
無數根黑頭髮漂浮在空中,不停地波動著,張牙舞爪,剎那間,一蜂窩的朝趙惡湧去,似滅世洪水,趙惡瞳孔一縮,緊閉雙眼,扭過頭去,雙手擋在臉前,心中高呼,“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只聽得一聲淒厲刺耳的尖叫聲。
“咦?”趙惡保持著防禦姿勢有一會了,還沒發生想象之中的襲擊,不禁左眼半張,右眼緊閉,一點點的挪動頭部,悄悄向後瞧去,怕女鬼來個回頭殺,突然喜悅躍然臉上,那女鬼不見了,趙惡笑道,“哈,還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厲害啊!女鬼都怕了。”
趙惡轉過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渾身沒勁的趴在桌子上。
“哎喲,什麼東西,擱死我了!”趙惡痛呼一聲,坐了起來,伸手摸了一下胸口,抓住一個手感溫潤的物件,低頭一看,“咦,這不是之前車禍弄丟了的玉佩嗎?”
只見一塊大拇指般大小的黑玉用一根紅線掛在趙惡脖子上,其色重質膩,紋理細緻,漆黑如墨,上面刻著一個菩薩,正是千手觀音菩薩。
趙惡模模糊糊記得當初求來這塊玉佩的情形:
奶奶低聲下氣求著一個邋遢的和尚,“大師,求求您了!”
那邋遢和尚摳了摳鼻子,生氣道,“你好歹也算是一宗之主,去求那些牛鼻子啊,跑到我這破廟幹嘛啊,我這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趙惡立馬站了出來,奶聲奶氣道,“不許你欺負我奶奶!”
邋遢和尚沒好氣道,“嘿,你這小兔崽子,要不是我護著你,你早就沒了!”
奶奶將趙惡拉到背後,當即就朝邋遢和尚跪了下來,眼裡含著淚水哽咽道,“我知道是我兒子和兒媳的不好,對不起您,但是我孫子和這事沒關係啊,我就這一個孫子了。”
佯怒的邋遢和尚一下子慌了神,將趙惡奶奶扶了起來,悻悻道,“您可真是折煞我了,可憐你們,誰來可憐我啊,這最後的寶貝都被別人惦記著。”
說完,邋遢和尚從佛像前的一個木檀上取下一塊黑玉佩,大拇指不停的摩挲著玉佩,最後咬咬牙,狠心道,“算了,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都是命啊!給。”說完,就丟給了趙惡奶奶。
“走走走,快走,看著你們奶孫兩人心煩。”一肚子氣沒地撒的邋遢和尚背身躺在幾個黃色蒲團上,趕人了。
回到家的奶奶從一個針線木盒中取出一根紅線,穿過玉佩,掛在趙惡脖子上,蹲著身子,滄桑的臉龐挨著趙惡的小臉,一臉認真道,“千萬別弄丟了,這可是你的本命佛,可擋死劫,記住,就算是洗澡也別脫下來。”年幼的趙惡聽得懵懵懂懂。
趙惡看著玉佩,愣愣出神,突然趴在桌子上,身體抖動起來,傳來哽咽的聲音,“奶奶,我好想你啊!”
趙惡自幼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沒見過爺爺,沒見過父母。小時候皮的很,不想吃飯,跑了出去,是奶奶追了趙惡幾里路才把跑累的孫子揹回家,趙惡哭著鬧著,“我不想喝粥了,天天白粥鹹菜,我都快吃吐了。”奶奶安慰道,“乖孫兒,晚上就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趙惡當即就不哭了,連著問道,“真的嗎?真的嗎?”奶奶用毛巾擦了擦花貓似的趙惡,輕聲道,“肯定啊,只要你肯吃飯。”吃完飯的趙惡躺在竹蓆上納涼,卻沒看到奶奶頂著炎炎夏日騎著個三輪車提著一籃菜挨家挨戶的推銷自家的蔬菜。
還有趙惡小學二年級開學時,在地上打滾哭喊著,“我不想上學,同學都說我無父無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奶奶當即就拿著個雞毛撣子抽趙惡的屁股,呵斥道,“上學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是要氣死我嗎?”打著打著就把雞毛撣子扔在一旁,哭了起來。
撒潑的趙惡一下子就慌了神,從來沒有見到過像鐵人一樣的奶奶這麼傷心過,爬了起來,認錯道,“奶奶,別哭了,我錯了,我去上學。”之後,奶奶用板車推著一車稻穀載著趙惡去學校報名了,那車稻穀便是學費的一部分。
哭久了的趙惡像是一下子把壓力和恐懼都發洩出來似的,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嘴角帶著微笑,懷中的玉佩一閃一閃的發出微弱的溫暖的光芒。
“嗯~~舒服!”神清氣爽的趙惡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好久沒睡過這麼踏實的覺了!”
這時,宿舍門被開啟了,一群頂著黑眼圈的學生擠了進來,正是通宵後的吳大志一行人。
腳步虛浮的吳大志一進門就嚷嚷道,“李義,說了讓你玩劍聖,劍聖這個版本牛逼啊,你非得玩趙信,最後一把晉級賽輸了不怪我吧。”說完,朝趙惡的帥臉一瞥,感覺趙惡好像有少許變化,但沒放在心上,像使喚僕人一樣朝趙惡說道,“趙惡,看到你就心煩,給我倒杯水!我口渴了。”
其他一起回來的李義等人也是一副大爺似的坐在椅子上使喚趙惡倒水,彷彿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趙惡也如眾人意料之中懦弱的給每人端來一杯水,吳大志牛飲般消滅了這杯水,“啊,舒服了。”看趙惡如此乖順,拍了拍趙惡的肩膀,讚賞道,“趙惡,這就對了,以後都這麼表現,下次我也帶你去上網。”
趙惡露出邪惡的笑容,抖抖肩,沒有說什麼,轉身走出宿舍,還沒走多遠,就聽到宿舍裡傳來一聲聲響亮的放屁聲和吳大志等人悽慘的叫聲。
一切都在趙惡的計算當中,趙惡“嘿嘿”一笑,意念通達,“讓你們拉個三天三夜,拉到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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